一时间整个大殿的冷若冰窖,所有人都沉默着,一言不发。 东陵帝盯着这个御史,心中有滔天怒意无处发泄。 “放你娘的狗臭屁!” 忽然一个粗犷的声音从大殿之后传来,一个身材魁梧的武官,快步走上前去,扬拳就直接把那谏言的御史打翻在地。 御史一口鲜血吐在大殿之上,鲜血里居然还掺杂着一颗牙齿。 那武官意欲再下一拳,立即有一稍微年长的将军,上前拦住。 东陵帝微微一愣,看下去,才知道那出手打人的是正五品下宁远将军武石。而拉住宁远将军武石的是正四品上宣威将军江狄。 那被打的御史见位列朝堂之后的武官居然敢上前打人,立即捂着嘴,指着武石:“朝堂之上岂能容得你这等粗鄙之人撒野!你这是藐视天子,藐视朝堂!陛下陛下……要给臣做主!讨回公道!” 东陵帝还未发话,那武石就粗声粗气朝那御史啐了一口:“我呸!你他娘的嘴里除了那一口烂舌头,还有什么本事?六殿下在外带兵平定边疆战乱,你们这群狗屁御史除了嘴里喷粪,在这里戳殿下的脊梁骨还会干什么?六殿下保卫不是我东陵土地?保卫的不是东陵颜面?保卫的不是你在家的妻儿?你这狗娘养的东西读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不仅不感激六殿下生死沙场,保家卫国,倒是在这里妄议上殿!说到这,你他娘的才是目无国法,藐视君上吧?” 武石一口气连脏带彩地说完,还不忘在踹那爬在地上的御史一脚,来泄愤。 那御史被武石一拳一脚,踹得蜷缩在地上不敢再出声。 位列朝堂之后的武官们纷纷低头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朝堂之上憋屈了八年,今日到底是有人忍不住,上去给那些口出狂言之人好一顿教训。 御史台的人被打,其他御史当然不干,也纷纷把早已准备好的奏折拿了出来,跪地要求呈上奏表,弹劾六皇子许安归。 列为朝堂之后的武官们自然不肯,有一人出头,其他人也无法再忍,也纷纷上前去抢御史们手中的弹劾奏章。 一时间议政大殿之上居然如同长街的菜市口一般热闹。 有人哭闹,有人咆哮。 有人挨打,有人欢笑。 总归吃亏的肯定是那些手里一支笔、谏遍满朝不正之事的御史们。 所有看戏的三品往上的大员们纷纷自觉地退到议政大殿两边,冷眼看着这一场发生在议政殿闹剧。 各怀心思。 “这……” 刘旗脸上带着不解,看了看大殿中央的闹剧,又看向上殿帝君所在的位置。 只见东陵帝闭着双目,双手撑着书台,一动不动,充耳不闻,根本不管,也不打算制止这一场单方面的殴打。 他身为兵部尚书,总领兵部事务,本应上前阻止。 但是看着那些武将们霍霍挥拳的威猛,又低头看了看自己年过五旬的小身子骨,不由地咽了一口口水,向身边的李涵靠了靠,压低声音问:“李大人,何解?” 作者有话说: 桥桥:卖瓜子汽水小板凳了~来来来~看戏咯~ 第17章 ◎泄愤◎ 李涵低头回道:“武将们心中有怒气,总要发泄。发泄完就好了。” 刘旗目瞪口呆:“你是说,那御史把奏折写成那样,是太子殿下指使的?” 李涵抬眼给了刘旗一个眼色,让他观察其他四部尚书的面色。 刘旗回头看去,其他四部尚书皆是闭口不言,手里抱着象牙笏,一副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