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皇后缓缓闭上眼睛,跪倒在地,道:“是臣妾的错。” 东陵帝冷哼了一声,睨了一眼站在边上的惠妃道:“惠妃你过来!” 惠妃施施然走到东陵帝面前,然后蹲下行了一个礼。 东陵帝朗声道:“皇后失德,大闹冠礼,使六子许安归错过冠礼吉时,孤心震撼。有此帝后如何为天下之女子楷模?孤念其发妻之情不与深究。但若不苛责一二,不能服众。孤命皇后脱簪待罪,日日去明堂吃斋念佛,抄写佛经,向祖宗赎罪。卸去一应后宫事务,交由惠妃打理。” 赵皇后早就泣不成声,但是这错确实在她,她又如何能辩驳?只能低头:“臣妾谢陛下恩德。” 这一次,东陵帝终于是出了一口气。 自太子僭越之后,他早就想找机会收拾赵皇后鞭策太子,不想今日赵皇后自己居然犯了如此愚蠢的错误给了他训斥的机会。 太子不敢上去劝说,这些年他做过太多惹东陵帝生气的事情。他怕这件事他越劝,东陵帝罚得越重。 “霄请!” 东陵帝一声怒吼,魂不守舍的霄请顿时回了神。 他立即一路小跑,来到东陵帝面前跪下。 东陵帝道:“六皇子许安归及冠之礼,另定他日。你们去与文史局的人,一起选日子吧!” 霄请不敢抬头:“是。” “孤乏了,去惠妃的兰香殿!”东陵帝说罢头也不回地上了銮驾,一众人等随着东陵帝离开,只留下赵皇后与太子。 众人走远,太子连忙搀扶起赵皇后:“母后切莫伤了身子。” 赵皇后紧紧握住太子的手:“这便是许安归!这便是贤妃!这便是他们的本事!日后我们要如何自处?许安归这才回来几日啊……他就踩了你、踩了我的脸子!” 太子许安泽心中苦涩。 那日何宣的话还在耳边,他与赵皇后已经接二连三出事。 许安泽从未这么后悔过把许安归从北境召回许都来。 许安归,他不仅在短短的几个月之内收复了南泽,还在今日及冠之礼夺了他生母赵皇后的统领后宫的权力。 更重要是的,从今日之后,许安归在朝堂之上,就有了礼部尚书霄请的助力! 朝廷六部,他回来不过几日,居然就折了他一个礼部尚书的棋子! 许安泽一口闷气,憋在胸口,喉头居然有血腥之气。 东陵帝去了惠妃的兰香殿休息,许安桐与许安归自然不能跟着去后宫内院,于是两人便结伴,步行出宫。 与东陵帝分别之前,许安归的目光扫向战战兢兢的霄请。 霄请也回望向许安归,不禁想起前些时日,他去给许安归筵讲时的情景,忽然间明白了什么。 等他再去找许安归的时候,他已经与许安桐一起走远了。 许安归缓缓前行,道:“这一次,又要谢谢兄长助我成事。” 许安桐笑了笑道:“哪里就要这么见外了。” “我知道,方才在观礼台上,若不是惠妃娘娘的宫女拦住了赵皇后的宫女,红烛姑姑也跑不出那么远去。若是赵皇后提早看见了那个宫女是红烛姑姑,也就没有后面那么许多事了。”许安归低着头,看着脚下的青石板。 许安桐回道:“这次算是惠母妃坐收渔翁之利,这点举手之劳,她还是很乐意帮的。”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