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上身,坐在床榻上。上半身缠满纱布,正蹙着眉喝着药。她担忧地走过去,坐在他的身边,看着他脖子与肩膀,轻声问道:“薛神医看过了吧?” 许安归放下药碗:“嗯。” 季凉想看看许安归的伤势,可是他的肩膀已经被包扎得严严实实的,让她根本无从下手。 他本可以躲过这一箭,若不是因为她畏火,他也不会伤得如此严重。 终于,一滴眼泪从季凉的脸上落下,接着两滴三滴,随后连成一串。 许安归放完碗回头,看见季凉眼泪止不住地流,愣了一下,心情忽然变得极好。 他抬起没受伤的右手,抹掉她脸上的泪,嬉笑道:“哭什么,我又没死。” 季凉的头越来越低,声音低不可闻:“对不起……马车上……我不是故意的,我……没办法……我……” 她不知道要怎么解释。 “我命硬得很,不是谁都能拿走的。”许安归轻笑,“你与其在这里哭,倒不如帮我分析分析这是谁下的手?嗯?” 季凉不答,只是低着头。 他手上抹掉她脸上的泪,顺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别哭了,这点伤,两个神医都看过了,你还不放心?” 季凉点点头,抬起头:“其实这事……不用分析,看便是。” 许安归扬眉,用手揉了揉季凉的脸,逗她:“看?怎么看?用你这张小花猫一样的脸看?” 季凉拉下许安归的手,自己把眼泪擦了干净道:“既然是刺杀,必然有后招。我们且看着日后的朝中的动静便可。” “你都这么有数了,还哭?”许安归一直笑着望着她。 季凉见他从一开始就是一副漠然的样子,生气道:“我在说你的事情,你怎么这样不上心?” 许安归看她像一只发怒的小猫,想生气,却又因为愧疚不敢对他太凶,只能假假地吼一声。 她为他难过这件事,让他很开心。 可他不敢笑得太放肆,只能似笑非笑地望着她:“我都习惯了,你也要赶快习惯起来才是。” 即便知道他说的是实话,季凉还是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若,朝堂上看不出来是何人所为,你可有探查思路?”季凉凑过去,看着许安归的脖子,温凉的呼吸,似有似无的落在许安归肩膀上。 许安归有些想避让,身子动了动:“也不是没有法子找……” “说来听听。”季凉又向前凑了凑又想去看他左肩,“你别动,我看看伤口。” 说着她轻轻地扶着他的肩膀,身子也贴了过去。 她刚沐浴而出,披着半干的头发,身上有玫瑰的幽香,白皙的皮肤在衣襟处露出诱惑,轻纱贴在她的皮肤上,有些许透明。 一双杏眼,才哭过,圆圆的、红红的,似有秋水在里面荡漾。 许安归侧目便能看见季凉领口大开。 他立即抬手,扶住季凉,阻止她再靠近他:“你要是困,先休息罢。明日再看也是一样的。” 季凉当然不知道许安归想的是什么,抬眸用红彤彤的眼睛,望着他回道:“我不困。” “……” 许安归不敢看她,许久才道:“我好歹也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你……这样,我怕我忍不了。” 季凉眨了眨眼睛,忽然反应过来,低头看自己的衣襟,都快滑到了肩膀,便立即与许安归拉开距离,把领口拉了起来,脸上一片大红:“你别误会!这衣服是许景挚给我找的!谁知道衣服那么大!” 季凉心里暗骂,狗日的许景挚,他肯定是故意的! 许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