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人对阵六人, 思路清晰,有条不紊, 一个一个地解决,不会操之过急。 不,其实与她对阵的何止是这六个人? 前些天,她的对面, 又坐下了盛明州与寒期起这两个人。更早的时候, 她已经在与郭太师与郭睿明对弈。 她已经围死了霄请,此时此刻, 棋盘对面剩下的九个人, 都不过是在她的构建的棋局里, 缓慢地向她投降而已。 这些明面上的人,都在她的算计之内。 在他们身后,还有一双从黑暗中伸出的手,与他们下着一场盲棋! 那双黑暗中的手,主导了南泽巷战的射杀与许都街巷的刺杀,让他们从两场刺杀中找到了端倪。 四面楚歌,十面环伺。 呵呵……哈哈……哈哈哈…… 许安归想到这里,忍不住笑了起来。 原来这就是她的做事风格,难怪她需要藏息阁事无巨细地给她汇报。她要掌握各方面的信息,才知道自己下一步要放的引导棋是哪一颗。 她就像是一个大棋师,从高处俯瞰地下所有棋手,用自己一颗一颗的落子引导着他们内心的欲念,走向她希望的结局。 她真是一块瑰宝,完美的继承了北寰将军谨慎,又多了女子的细腻。 这些年,她坐在南泽的暮云峰上,掌控全局,靠的就是这种算计人的心思与城府。 夕阳缓缓落下,兵部临时官署里依然有许多官员在核查北境军饷的册子。橙黄色的斜阳从窗棂的缝隙里射入,把屋里的所有影子都拉得斜长。 许安归靠在椅子上,想了许多事情。 斜阳缓缓移到了他的脸上,让他蹙眉,伸手遮挡了余光。 他眯了许久,才站起身来,带着三个亲卫,向宫外走去。 * 寒期起在屋子里等着盛明州,对着这块已经破烂不堪的布发呆了许久。他盯着这块布看了半晌,才认出来这块布,应该是一块绸缎。 若是要调查这块绸缎,首先要确定的是种类与产地。 绸缎种类五花八门,产地众多,他不是专门做绸缎生意的,没办法辨别绸缎之间的差别,所以他必须去找绸缎庄,让绸缎庄的掌柜来断一断。 而且还要找大绸缎庄的掌柜,因为大绸缎庄的掌柜见多识广,兴许一眼就能看出来这绸缎的来历。 寒期起决定第二天一大早,去许都大绸缎庄里逛一逛,看看有没有类似的绸缎。 天已经黑了下来,他赶紧下了一口面条,就着泡酸的萝卜片,吃了个饱。 他脱了衣服,准备上床休息。 忽然院子里传来叩门的声音。 叩门节奏急促有力。 明显,来人很着急。 寒期起警觉地从床上坐了起来,眼眸中藏着寒光。不动声色地去开了门。 门外站着一脸阴郁的盛明州。 他把盛明州请了进来。 盛明州还没进屋就低声问道:“怎么样?查出来什么没有?” 寒期起望着盛明州就想起那个面具女侠跟他说的事情。 他下意识地摇摇头。 盛明州见他摇头,焦急之色更甚:“一点都没查到?” 寒期起从怀里掏出那个小木盒,放在桌上:“绸缎。” 盛明州看了一眼那木盒,又继续望着寒期起,望了一会见寒期起没有再说话,他才发觉,寒期起这话是说完了。 “然后呢?”盛明州脸上焦急便成了怒色,“一天的功夫,你就查出来这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