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凉把手轻轻地放在他的手上:“嗯。” 许安归入睡很快,没有一刻钟,他便呼吸减缓。季凉小心翼翼地翻身过去,面对着他,看着他如玉的面庞,即便是这样好看的脸,在眼下都有一片不易察觉的乌青。他的嘴唇略干,鼻翼有微绒,眉宇似剑,额头宽滑。 季凉向许安归靠了靠,额头轻轻地抵在他的额头上,静静地睡去。 她从未有过这般心安。 次日,寅时三刻,许安归便醒了,他想挪身子,只见季凉一只手缩在怀里,另一只手搂着他的腰身,头塞在他的脖子里睡得正好。 他忍不住又抱了抱怀里这个软软的姑娘,便悄悄地把她的手从自己腰上拿了下来,另一只手胳膊从她脖子里抽了出来。 她只是转了个身,又睡了。 许安归把被子给她盖好,便收拾了去上早操。 回来的时候饭桌上已经摆了饭菜,季凉也已经梳妆起来,坐在了饭桌上,等他回来。 镇西递上来一方汗巾,许安归自顾自地擦着身上的汗,坐下。 “快吃吧。”季凉把筷子给他拿起来。 许安归望着她,笑着接过来道:“越来越有安王妃的样了。” 季凉当即冷着脸,就把筷子放下了:“自己用!” 镇东镇西两人在后面低头忍笑,许安归回头横了他们一眼,两人纷纷出了门,守在外面。 * 东宫里,许安泽难得去雪霞宫用早膳,郭若雪早膳一向简单,只是因为今日许安泽说他要来,东宫膳房这才呈了许多小菜在桌上。有肉食有素菜有糕点。 许安泽喝了一口温豆浆,看向郭若雪,早膳上桌,她一口都没动,一直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怎么不吃?”许安泽温声问道。 郭若雪回道:“等一会用。” 许安泽也不勉强,只是道:“贤妃解了禁,你可去看过她?” 听到这话,郭若雪惊了惊抬起,看向许安泽,想从他脸上看到一点情绪。可他的脸上还是那个惯有的温和,完美的像是一个被雕琢了的玉,笑到哪里可以让人心悦神怡,他都拿捏得恰到好处。 郭若雪眼眸中的光淡了下去,回道:“不曾。上次因为去了长嬉殿,殿下几欲要杀了莲枝的事情,还历历在目。我怎么敢再逆了你的意思。” 许安泽当即就向郭若雪靠过去,握住郭若雪的手,道:“上次的事,是我的错。都过去这么久了,你还记着呢?都说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你气性再长也该消了吧?难不成要我去给莲枝认错吗?” 郭若雪没理他。 许安泽倏地站起身来,向郭若雪身边的莲枝抱拳一礼:“莲枝姑娘,我错了,你快劝劝你家小姐,让她别再气了。” 莲枝吓得当即就跪在了地上,颤声道:“奴何德何能,奴不敢!” 郭若雪以前没觉得许安泽这般如同做戏,只当他是哄她开心。现下再见到许安泽这样,心里只觉得恶心,东宫的威严说丢就丢,口水跟不要钱一样凝成蜜饯砸向她。 以前没觉得他这样有什么不好,现在跳出两人夫妻关系,她才看明白,许安泽是有事求她,才会这般放低身段。 郭若雪暗暗一哂,道:“殿下又有什么事,需要我去做了?难道是想要我去多跟贤妃走动走动,让贤妃在安王殿下耳边吹风,让他对你们赵家在北境做的事情手下留情?” 许安泽眼眸微敛,表情不自觉一僵,笑道:“哪里的事情,我只不过是觉得上次对你、对莲枝态度不好。这些时日我想了想,你既喜欢去长嬉殿,那便去。焚香礼佛,原也是积累功德的一件事。” 郭若雪冷笑,伸手把莲枝从地上扶起来,静静地看着许安泽。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