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高声望。” 赵兴揣摩了赵皇后的意思,颤颤巍巍道:“大姐姐的意思是,若是赵家那些贪墨的人,凑不出来钱,那我们便要放弃他们,让他们去抗罪了吗?” “即便是我们手眼通天的时候,也不可能把整个赵家都保下来。”赵皇后摸着矮桌上的桌角,“更何况我们现在都自身难保。” 赵兴还是不懂,他跪行了几步,爬到赵皇后的膝头:“大姐姐,这要我如何去跟赵家人说啊……” 赵皇后看着自己的弟弟,冷声道:“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领头各自飞——更何况只是同姓的族人?这些年,他们在我们这里得到的够多了。是时候让他们自负盈亏了。若是管教有方的,自然能拿的出银子,若是管教无方的,舍弃了,就当舍弃个祸害、剜一个毒瘤。” 赵兴望着赵皇后逐渐冰冷的脸庞,这才明白这件事是必须下定决定不可了。 他无力地点点头。 赵皇后看向赵兴:“你且自己知道这事就可以了,其他四姓之人一定要瞒住了。在人前一定要跟他们同仇敌忾,背地里一定要把这事情给办好。弟弟,这事,看似是动了我们赵家的根基,但往长了想,其实是我们赵家在北境一家独大的好机会!” 赵兴得了这话,心中便有了数,既然赵皇后如此笃定,失了眼前这单蝇头小利也无妨。 “大姐姐,我这就去跟族人说。”说罢赵兴站起身要走,赵皇后唤了一声,“等会儿。” 赵兴回身望向赵皇后:“大姐姐还有什么吩咐?” “赵惠那个丫头去了安王府当了侧妃,这事你们知道吗?”赵皇后问道。 赵兴点头:“知道,好些人都去重安县去给他父亲道喜去了。” “以你之见,她父亲干净吗?”赵皇后又问。 赵兴沉吟片刻道:“赵领那个人……为人一向恭顺严谨,我觉得这事他应该是没掺和。重安县也不在军饷必经的州县上,应该没他什么事。” 赵皇后微微颔首:“若我说,必须有他什么事,你可有什么办法?” 赵兴微微一愣,闭上眼睛想了想,才道:“容弟弟回去想想。” 赵皇后揉了揉自己的鬓角:“这次事情,你上些心,虽然大祸临头,可只要你自己心里拎得清楚,我们这一房必定能够稳住阵脚。” “是,”赵兴微微欠身,“弟弟省得的。” “今日这早膳想来也不怎么合你的胃口,”赵皇后缓缓坐起身子,朗声道,“改日,我们再叙罢。” “是,弟弟这就走了,请大姐姐与太子殿下保重。”赵兴深深一礼,立即转身离去。 赵皇后望着赵兴背影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 许安归上朝之后在朝堂上呈上一张名单递给东陵帝,道:“启禀陛下,这是兵部与户部初步核对出来的账目纰漏比较大的州县的涉案人员名单。臣已经请刑部派人去捉拿人犯,不日就将回都。等人贩回来,陛下可以亲审。” 东陵帝接过名单,大概扫了一眼,基本都是北境五姓的人。看来许安归这次清查北境军饷案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把北境五姓的人全部按死在这军饷案上。 东陵帝收下了名单,道:“盛明州。” 盛明州本来一脸焦虑,听见东陵帝叫他,吓得抬头看向东陵帝,然后向外横跨了一步,低声道:“臣在。” “兵部递过去的名单,这些人务必都给孤缉拿到案,严加审问。少一个人,我唯你是问!”东陵帝威严的声音压下来,压得盛明州腰微弯,“臣遵旨。” “宋谏。”东陵帝又看向吏部尚书宋谏。 “臣在。”宋谏侧一步上前听候指令。 东陵帝缓缓道:“这次军饷案缉拿的大部分都是官员,即便是把北境所有的官都抓了,这事也要彻查下去。这段时间北境官场会有大动荡,吏部要及时调派人手过去,稳住局面。” 宋谏欠身道:“安王殿下遇事老成。兵部缉拿官员的名单也送了一份到吏部,吏部早早就安排下去了。县令被羁押,就由县丞暂时主事。刺史被羁押,就由长史先去顶任。若是连节度使都被牵扯进去,臣会从中央派人去顶住局面。” 宋谏是郭太师的得意门生,行事一向是严丝合缝,他早就有准备,这才能在大殿之上对答如流。 东陵帝一直很喜欢宋谏这个人,交给他办的事情,无一不是尽善尽美。 随后早朝上讨论了什么盛明州没有听,他心中有事,额头一直冒着冷汗。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