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凉道:“我身子弱,不能饮酒。” 江狄盘腿坐在季凉身边,道:“无妨,季公子喝茶便是。”然后一饮而下。 季凉喝了一口茶,看江狄坐下来,问道:“江侍郎是有事问我?” 江狄笑了:“公子好灵通的消息,我还没自我介绍,公子就已经认出我是谁了。” 季凉微微一愣,颔首道:“在座的人,我大约认识一大半。” “难怪殿下看重公子,”江狄道,“公子不在朝中,却对朝中之事,了如指掌。” 季凉颔首笑了笑,不再回话。 石武见江狄来与季凉搭话,自己也拿着酒杯过来挤在两人中间,伸手就要去搂着季凉的肩膀,许安归蹙眉,把季凉拉到自己怀里,瞪着石武。 石武这才挠了挠头,低声道:“我就是想跟季公子喝个酒……” 许安归这才意识到,这帮武夫,行事没大没小,季凉一个女子在这中间确实不好。于是一把捞起季凉,把她放在轮椅上,道:“诸位慢慢喝,我送季公子回去。” 说罢便推着季凉出了清音阁。 许安归与季凉前脚出门,秋薄也站起身来,向各位辞别,说道:“明日我还要御前当早差,不宜久留……各位玩得尽兴。” 在座各位多数都已经喝得停不下来,舞台上琴声与下面划拳喝酒的声音几乎要把清音阁掀翻了天。好像也没几个人听见秋薄说话。 百晓离秋薄最近,转身道:“秋侍卫当差要紧,你回吧。” 秋薄点点头,起身离开了清音阁。 他出了门,看见季凉的马车已经行出了一段距离。清音阁的小厮把秋薄的马牵过来,秋薄翻身上马,远远地跟着季凉的马车。 马车上季凉低头侧目,看着车帘一晃一晃。许安归坐在一边,看着她,道:“还在生我气呢?” “没有。”季凉不承认。 许安归看她一脸冷漠的样子觉得好笑,他把她轮椅转过来,面对着他:“还说没有,马车都快被你酸散架了。” “我们彼此彼此罢。”季凉不看许安归。 “你既然去找我,为何不出声?”许安归问她。 季凉抿了抿唇,道:“我知道北境军饷案,初郎中一直披星戴月帮你整理账目。你有心善待初家女儿,她难得有机会找你说话,你没躲……我没有那么不识趣。” “这么大方,还生气?”许安归不知道为什么,知道季凉因为这件事生气,心情格外得好,“你当初帮我纳妾的时候,就没想过有今天?” 季凉抬眸看向他,看他一脸戏虐的表情,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她自己给他招的祸水,现在还要跟他发脾气,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以后,让苏青在王府待着罢。”季凉转了目光,“我搬出来。各归各位。” 许安归看她这样,笑得更开心了,把她轮椅拉过来,把她的脸硬掰过来:“你若是担心她们成日成日的色.诱我,我随你搬出去住如何?” “搬……哪?”季凉瞪着眼睛盯着他。 许安归道:“你住季府我就住你隔壁的温泉馆。” 季凉抬眸道:“御史台本就参你有龙阳之好,你这不是给他们机会攻讦你。况且朝中那些人,哪个不是因为女儿在你府中,才对你的事情格外上心,你现在搬出来,不就是等同于告诉他们,你对他们的女儿没兴趣吗?那以后……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