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有命挣没命花才是莫大的讽刺。◎ 月卿在外面不耐烦地问道:“你俩到底起不起?” 季凉连忙穿衣服, 回道:“起!你进来吧!” 凌乐帮月卿把帐帘撩起来,月卿手上端着两碗药。季凉已经穿好衣服,坐在书桌前, 许安归则是刚刚把里衣穿好。 月卿把药放在桌上,没好气地说道:“左边那碗是你的, 右边那碗是他的。”然后从衣袖里拿出一个小瓷瓶, 放在桌上,“金疮药。自己涂。” 转身就撩开帘子出去了。 也怪不得月卿生气, 平白无故多了几个伤员,甚至差点让她跟凌乐在乌族的追杀中落险。现在月卿看见许安归脸色更难看了。 许安归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端起药碗跟季凉一起碰了个碗,一起仰头喝下。 两人在账内用完早膳,黑市那边先来了消息。凌乐带着前来汇报的岩州城黑市管事到帐内回事。 许安归盘腿坐在书桌边,看着昨日带季凉出去跑马重新绘制的地图,季凉则是坐在锦团软塌之上, 等着人来。 凌乐撩起帘子, 请外面人进来。 来人是一个三十多岁男子, 一身黑色束衣,在衣襟、衣角、束手、束脚、腰带、鞋沿地方有暗红色的镶边, 这大约是黑市的衣服,辨识度很高。 “见过安王殿下、季公子,”来人欠身,道, “我是黑市大管事, 毕公。” 许安归点头示意。 “毕管事,”季凉抱拳, “腿脚不便, 请见谅。” “公子不必这么客气, ”毕公道,“岩州的事情,主子跟我交代过了,让我放下手上其他事,暂住岩州,全力协助公子。这是公子想要的消息。” 毕公把一本小册子,递上来,放在矮桌上。 季凉拿起,道:“毕管事先坐。” 毕公抱拳,盘腿坐在垫子上,等季凉问话。 季凉拿起册子,翻看着,越看眉宇蹙得越紧。许安归见她愁眉不展,大概猜出来一些。季凉看完把册子递给许安归:“果然是我们最不愿意看到的那种猜想。” “朝东门的军门之后?”许安归接过册子,望着季凉。 季凉点点头。 许安归打开册子,只见册子上写着:严林原名,林严城,是东陵名将林茂之子。 林家是东陵开国元勋,宗祠供奉在大相国寺。八年前朝东门事件爆发,林茂在朝东门被乱兵砍死,林家满门英烈全部死在后来肃清中。 严林是林茂在外私生子,为了避嫌,在他进军营之前给他改了母姓。 林茂把严林放在北境军营中磨练,严林为了让他的母亲的灵位能进大相国寺的林家祠堂,在战场上骁勇善战,立下赫赫战功。 所以才有了之前许安归与季凉看过的军籍履历。 季凉颔首,以手抵着下颚,问道:“严林还有什么亲人在世吗?” 毕公回答:“回公子的话,严林的母亲在他去军营之前已经被林将军接到了许都,只是因为林夫人的反对,才没有接进府里,养在别院。朝东门之后,林家灭门,严林的母亲也不知所踪了,我们猜测是死了,因为这些年严林并没有接触他的母亲。” 季凉蹙眉:“无牵无挂之人,恐怕无法动摇。”她看向许安归,许安归已经合上了册子,眉宇间凝重之气,又加深了几分。 季凉看得出来,许安归惜才,他想留下严林。 可眼前这种情况,即便是许安归想留,严林也未必肯。 朝东门那场祸事对于谁来说都足以刻骨铭心。 即便是宁弘在过去几年里寻找那些幸存的军门之后,也遇见劝不动的人。无论是给予田产,钱财,还是帮他们找到真相,他们都不在乎,甚至厌恶道:“不要再来找我了,无所谓,我已经不想再跟东陵军门扯上任何关系。”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