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凉忙道:“你慢点!没人跟你抢,就是做给你吃的。” 凌乐用军营的大碗送进来三碗米饭,许安归倒不是饿,只是他这些时日嘴里没见味,馋得很。 季凉给他倒了一碗凉茶,放在他手边,心疼地爬到许安归的席子上,与他坐在一处,捏着他的胳膊,轻声道:“你瘦了这么多。” “难怪说男人要娶妻,我这一回来就有肉吃,还有人心疼,当真是好。”许安归在军营这些时日已经把在许都教养全然抛在脑后,嘴里塞着块肉,还没咽下去,就着急说话。 “都啃了十日馒头了,都没把你油嘴滑舌给啃掉?”季凉本来担心他,见他回来在她面前不改流氓本质,又放心不少。 “当然是啃掉了,”许安归把嘴里的东西囫囵吞下,一口印在季凉唇角,“这不是你又给补得油嘴滑舌了吗?” “你!”季凉又气又羞地把脸上油渍擦掉,要去抢他的碗,“你不吃还我!” “别啊!”许安归双手把碗筷举高,“我吃,你看我都瘦了一圈了!” 季凉顺势扑到他怀里,把头埋在他胸口,闷声道:“我想你。每天每天都在想你。” 许安归一直都忍着,他知道自己没洗干净,只是过了一遍水,不想让她闻见他身上的味道。可她不管不顾地抱着他,让他心中一软。许安归放下碗筷,把季凉从怀里捞起来:“我还没仔细洗过呢,身上有味。” “我喜欢。”季凉红着眼睛。 “你让人给我烧点热水,我好好洗洗。”许安归指了指桌子上饭菜,“我吃完才有劲不是?” 季凉道:“早就给你准备好了,月卿调的药浴,说是缓解疲劳的。” “那我一定要去泡一泡!”许安归说着便努力把桌上的菜与饭往嘴里送。 他不跟她说战场上的事,怕她担心,可藏息阁早就事无巨细地把他守城经过写在了信里。士兵尚且还能轮换,有休息的时候。他却只能靠在墙头小憩,身体再好,这么熬下去,也会熬坏。 许安归吃饭的时候,季凉就抱着他的腰身,头靠在他的背上,不肯离开。 难得见她这么粘人,许安归不管她,让她就那么靠着。 他一边用膳一边道:“乌族这第一波攻城气势逼人,我站在城头看见茫茫人潮,都吓得腿软。你说得对,当真不能出去迎战,卡着天险,还有拖着的资本。” “他们着急夺城,是因为他们战线拉得太长,后方补给有问题。”季凉头靠在许安归宽厚的脊背上,说话都有震鸣,震得他后背痒痒的,“前方还没探查清楚乌族布局,再给我们一些时间摸清楚他们的底细,仗就不是这么打的了。他们自己心里清楚,我们也清楚。宁弘早在明州城被攻的时候就已经把明州、凉州的粮仓搬空了。他们抢不到粮食,耗不起多久。这仗,我们死扛着不出兵,他们也迟早会退。” “乌族敢走东线,就是因为城里有细作,”许安归塞了一口饭,“储备军营里肯定不止严林一个细作。很快他们就会有动作了。” “城门那里有黑市跟藏息阁的人看着,他们不可能再在城门上做文章了。”季凉道,“只要我在这里,他们就没机会兵不血刃的夺下岩州城。” 许安归吃不动了,他瘦的这些,一日也养不起来。 他放下碗筷,回头:“吃饱了。” “吃饱了去沐浴,我给你拿东西,把头发帮你洗一洗。”季凉立即坐起来,从身后小柜子里拿出几个瓶子。 许安归跟着站起身,到了净房,里面准备的有木桶,木桶里面盛着热水,一进来就能闻见药香。许安归解开衣衫,季凉从外面进来,羞得不敢看他。 许安归把衣服挂在屏风上,笑问:“害羞什么?” 季凉走过来,道:“那不都是在晚上,看不清楚吗……” “我这么好的身材,你不在白天看,真是委屈我了。”许安归面不红心不跳,一把揽过季凉,“好好看看我,天下只此一家。” 季凉手扶在他结实的臂膀上,正色道:“你快洗,一会水凉了。” “我们一起洗。嗯?”许安归颔首,亲着她的额头。 “我洗不了。”季凉道,“月事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