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勤政殿只觉得背后有一股凉风不断摩挲着他的脊梁。抬眸看去,只见东陵帝少有盛怒。 他还未走到桌前,东陵帝就已经把手上的供词甩了在了他的脸上,怒声道:“你最好给孤解释清楚!” 许安泽一脸疑惑看了看站在一边的许安桐,只见他目光落在身前的地板上,不动声色。许安泽蹲下把地上的纸捡了起来,一张一张地看着,越看脸色越难看,越看手开始止不住的颤抖,额头上斗大的汗珠一颗一颗落下,滴落在纸上,沁成一片。 没人催他,东陵帝扶着案牍,盯着他,要一个解释。 许安泽面对白纸黑字不知道要从何解释起。 他支支吾吾道:“陛下……本宫、我……没有!” “没有什么?”东陵帝低沉的声音宛若一声狮吼,吓得许安泽一哆嗦,“是你没有在许都外豢养山匪,还是没有让他们去劫持军资?亦或者,没让他们在年初的时候在城外假装流寇路劫百姓把脏水栽赃到许安归身上?!你还不跟孤说实话!!!” 许安泽额头冒汗,他脑子里现在一片混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自己也没弄清楚。他怎么会做这么蠢的事情,让自己豢养在许都城外的亲兵去打劫秋薄押送的军资?那可是有三千精锐押运的军资,他怎么可能让那些亲兵去触秋薄的霉头?! 许安泽没法回话,很明显那些劫匪现在都在许安桐的手上,压在刑部大牢。只要他敢说一句,许安桐就敢带那些人来殿前对峙。可他真的没有让那些人来打劫军资,这事要怎么辩解? “二哥你要说话……”许安桐似是一声轻叹,“你不说话,即便是我也无法帮你多说一句啊。” “你还想帮他说什么?!”东陵帝眼睛直勾勾盯着许安泽,“孤许你太子之位,只要孤百年之后,东陵皇位迟早都是你的,你到底为什么这么迫不及待?!” “陛下!我没有!”许安泽有些语无伦次,他根本就没有这种思想准备,他以为邹庆唤他来,是因为南方水患,不曾想居然是他在外私养亲兵的事情被挖了出来! 而且还是打劫军资的名义给挖了出来! 这不可能,一定是有人在算计他!一定是有人想借机除掉他! 是谁?! 许安泽脑中千回百转,第一个想到的是许安归。但,许安归现在在战场上,生死未卜,哪有功夫管他? 不然就是许景挚? 许安泽目光乱瞟的时候,无意间看见了许安桐负在身后的手,缓缓地摩挲着。他神色淡然,似乎一点都不惊讶他私自豢养了亲兵在许都外山林里。 难不成这事,是许安桐栽赃给他的!? 对…… 一定是他! 许安桐那段时间住在宫里,去过东宫书房,说不定就是那时候,他就已经知道了他在许都外养了亲兵的事? “是你!”许安泽转身抓住许安桐的衣襟,“是你栽赃嫁祸!我根本就没有怂恿他们去劫军资!” “太子殿下,”许安桐淡淡地睨着许安泽,“您若是跟‘他们’没关系,应该抵死不认……您怎么知道您手上的那些供词是出自于‘他们’而不是‘他’呢?!” “你套我话!”许安泽没想到许安桐如此阴险,以前真是小瞧了他!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许安桐抓住许安泽的手,逼得他松了手,“太子殿下现在应该向陛下解释的是为何你要在许都外豢养亲兵,而不是质问我这事是谁栽赃了你,转移话题。” 许安桐一甩,把许安泽甩开,眸光冰冷,里面似有一把把冰刀,随时准备凌迟他:“这事太子殿下若不想说,没关系,刑部大牢里关押的那么多人,自然会有人可以连带年初栽赃许安归豢养流寇那件事一齐交代清楚。” 许安泽深知自己这次是逃不掉,连忙跪下,道:“陛下!父皇!儿臣……儿臣豢养那些人不是为了谋反!那些人才不过千人,怎么可能敌得过金吾卫!儿臣只是想防着许安归!他手握北境兵权,深得北境军心……我是怕,我是怕日后继位以后,他会忽然发难……我想有人保护我!我想在他回许都的时候,有亲卫能够压制住他!我真的……真的没有想过要谋反啊,父皇!” “别叫孤父皇!”东陵帝大怒,“年初许安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