剂。差点就被乌族打怂的东陵将士们在这几日又重新振奋起来。 许安归睡了两天才悠悠转醒,他一醒,就看见季凉坐在矮桌前看着藏息阁来的信,愁眉不展。 他坐起身来,听着外面的动静。 季凉察觉他醒了,回头看着他,问道:“怎么了?” “乌族退兵了?”许安归看向帐篷小窗。 “退了。”季凉继续低头看着藏息阁的信。 “师兄来了吗?”许安归又问。 “没有,”季凉说,“藏息阁的消息,说师兄车队距离我们还有三百里。最快也要五天的时间。” “没来为什么外面那么吵?”许安归站起身,从小窗朝帐篷外面看了一眼,看见许多百姓在军营里。 “百姓听说我们缺少守城物资,以为我们缺粮,就把自己的口粮带来了。”季凉一边说着一边让外面的人来摆膳。 许安归太困了,睡了两日,现在醒了只觉得饿得心发慌,饭菜还没摆好,他顺手拿起桌上的糕点,塞进嘴里,问道:“最近许都有什么消息吗?” 季凉听他问许都的事情,便也不瞒着,回道:“今晨飞鸽传书,东宫前夜大火,太子被烧死了。昨日陛下早上又忽发重疾卧病在床。解和与郭怀禀一力推举你兄长监国,六部里面有五部已经同意,只有兵部尚未表态。我若想得不错,江狄的信很快就到岩州了。” 许安归把嘴里的糕点吃完,又在桌边坐下,一言不发地夹着肉,吃着饭。 “寒期起既然已经查到了那块布的由来,太子早死晚死都是死……”季凉若有所思道,“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许安桐监国之后下的第一道命令是让礼部以国葬之礼,厚葬许安泽。他居然会让一个外族血脉顶着许家的名字,进入皇族宗祠。” 许安归沉声回道:“没什么想不明白的,兄长想要监国,就需要赵皇后的支持。太子在朝经营八年,其党羽不止表面上那几个人。他给太子留下.体面,就是给赵皇后留个体面,就是给父皇留体面。许安泽人都死了,不过就是给个名分而已,兄长不会跟一个死人争名分。” “可这样一来,他要如何收回兵权呢?”季凉想不明白,“朝东门事件,一直是军门与朝廷之间一条裂缝。许安泽死了,这事还没翻案,军门与朝廷之间依然有嫌隙,他依然没有军权。他想要那个皇位坐得稳,不需要军门的支持吗?还有,许景挚在许都什么都没做,几乎是看着许安桐得到了监国之权,他到底在想什么?” 许安归把嘴里的饭吃完,放下手中的碗,平静地看向季凉:“你就那么不喜欢兄长当皇帝吗?” 季凉张了张嘴,自知话说得重了些:“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吃饱了。”许安归推开碗筷,站起身来,头也不回地出了营帐。 这是季凉第一次见许安归生气。 他生气的时候,脸上惯有的温和变成了冰寒,拒人以千里之外。 那是他的亲哥哥,在他心里的分量不亚于北寰羽在季凉心里的重量。若是许安归这样毫不留情地指责北寰羽,恐怕季凉也会如此生气愤怒吧? 季凉看着许安归生气,自己也很生气。 许安桐的心思昭然若揭,下一步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得到许安归手上的兵权。 他现在有监国之权,朝廷六部有五部攥在手上,他想做什么证据,做不到?他要栽赃陷害许安归拥兵自重,给许安归按谋反罪名简直易如反掌。 她不过就是说出了实情,许安归到底有什么好生气的?! 莫名其妙! 季凉一脚把一个团子从床榻上踹了下去,气得拉着被子捂住头。好一会她才把头从被子里冒出来,喃喃自语道:“我知道说重了,那你也不能就这样走了啊……” 这几日许安归都没有来找季凉,寅时上操,一日三餐都在军营里跟将士们一起用。 前厅议事,季凉也好几天没有出现。 平日里只要许安归在军营,就会住在季凉的营帐。这几日许安归都按时上操,几乎跟将士们吃睡在一起,军中又是流言四起。 有人说,许安归只是利用季公子击退乌族,如此英勇的皇子,怎么会有龙阳之好? 有人说,他们就战场的事情意见不合,这才闹了矛盾。 更离谱的传言,安王殿下看中了百军师,季军师闹气,这才不出营。 但季凉带着新兵器在城墙上击退乌族这件事,让整个岩州储备军营气势大盛。他们坚信,只要有了新兵器,乌族再来也不过就是变成血沫。 不仅岩州储备军是这么想的,就连乌族大狼主听了步和与林严城的回禀之后,也觉得东陵有此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