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峡口为终点,看谁最先通过,谁就算赢!”季凉大喊。 “赌注是什么?”许安归扬眉。 季凉回道:“若是我赢了,我娶你——若是你赢了,你娶我——” 许安归哈哈大笑:“怎么你都不吃亏!” “那我数三个数……”季凉驱马追上许安归,许安归有意放低了红云的速度,“三!驾——” 季凉直接数三,连打三下,□□黑马立即如离弦的箭一般,嗖的一声飞了出去。 许安归爱死她的小无耻了,宠溺一笑,二话不说便追了上去:“你耍诈!” “兵不厌诈!”季凉头也不回只顾着甩鞭子。 许安归夹着马肚子,红云得令,立即放开了跑,不愧是万里挑一的千里马,只是两三步,便已经追上了季凉,只差半个马身。 “哪有这样的!”季凉回眸看见许安归已经追上,当即道,“你才耍诈,你是千里马!” 许安归笑道:“我都让了你一个马身,还说我耍诈?!我不会给你机会娶我的,我要娶你!我要成为你的夫君、你的天下!驾——” 这一鞭,许安归已经超过了季凉。 她骑的到底不是千里马,根本跑不过许安归的红云。 许安归已经越过季凉一个马身,回身问她:“还比吗?” 这一回眸,他没看见季凉,只看见她的马跟着他一起奔跑。许安归吓得调转马头,看见季凉已经从马上摔了下去,整个人躺在草丛中,脸色苍白。 他翻身下马,快跑两步,抱起季凉,摸了摸她身上的骨头。 还好,夏季的草木繁盛,草坪够厚,她除了手掌、膝盖有蹭伤之外,没有骨折的地方。 许安归低声唤着她:“洛儿?北寰洛!你怎么了?” 季凉没有任何反应,许安归把手放在季凉鼻下,气若游丝。他顾不了许多,立即背上季凉,唤来红云,脚下用力,背着季凉气沉丹田,用轻功直接跳上红云。 他一手扶着身后的季凉,一手牵着马缰,狂奔回去找月卿。 凌乐已经驾着马车带着月卿跟步兵大军汇合。 许安归带着季凉不敢跑得太快,直到晌午才找到东陵营地。 他背着季凉,找到她的马车,月卿在马车上看见季凉是被背回来的,眼睛瞬间就红了。 许安归把她背上马车,轻轻地把人放下,回头对月卿说:“骑马骑得好好的,忽然晕倒的。你看看!” 月卿蹙眉,低声道:“你要不要回避下?” “什么意思?”许安归不明白月卿让他回避是什么意思。 凌乐握住月卿的手,道:“殿下迟早会知道的。” 说完,凌乐便撩帘出了马车。 马车里只剩下月卿与许安归。许安归一脸疑惑地望着月卿。 月卿深吸一口气,望着许安归道:“我救人,不喜欢有人打扰,你若留下,就不许发出奇怪的声音。” 许安归从来没有见过月卿这般严肃的模样,立即点了点头。 月卿不管季凉伸手的擦伤,直接去找她的裤腿,她小心翼翼地卷起季凉右腿,只见季凉整条右腿上到处都是乌青。 许安归看得心里一沉。 月卿手在季凉右腿上扫过,右腿上那些乌青的地方中央都弹出了一根银针。 许安归跪坐在马车里,眼睛盯着季凉的腿,手死死地抓住自己的衣角。 月卿把插入季凉右腿上的银针全部拔出,才道:“这是她第二次强行用药用针愈合自己腿上的经脉。第一次,是在去灵山,找你的时候。上一次,她强行愈经脉之后,右腿就特别怕冷。只要寒气刺骨,她的右腿就会一直疼。那次强行用针愈合经脉的后遗症根本就没还没养好,她只能勉强少走几步路。这次她从许都出来,问薛师叔要了一颗辅助经脉愈合的药。因为她知道,以她现在的状况,只靠我的行针之法,她是不可能骑马的。” 许安归低着头,碎发遮住了他的眼睛,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月卿用袖子擦了擦眼泪,吸了一下鼻子,望向许安归,带着哭腔道:“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那么讨厌你了吧?每次她决定去找你,腿就会更差!每一次她为你涉险,从未想过自己以后!她明知道这药只要吃了,针只要下了,她这条腿就废了,可她为了救你义无反顾——许安归,我告诉你,你若是敢负了她,若是敢因为她腿不能行不要她,若是敢嫌弃她,我与凌乐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许安归握着季凉的手,久久不语。 月卿帮季凉上完药,从马车里出来,眼睛哭得通红。 季凉很累,浑身宛如散架一般疼得她动弹不得。 她很想睡觉,可真的睡下了,又会被疼醒。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