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朝中的局势,我不说你们也应该知道。我这次回去,凶多吉少。你们就不要跟我一起冒险了。这是我与兄长的事,只要你们不掺和,不偏私,无论是谁赢了这一局对你们都没有坏处。” 陈平蹙眉:“这几个月我们跟着殿下打仗,出生入死,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若殿下要起势,算我一个!” “我!也算我一个!”陈松立即跟上。 许安归摇头:“你们不可意气用事,陈将军还在许都,你们要为你们父亲、你们陈氏一门着想。这件事,你不适合掺入其中。这次我命你为副将,点了五千许都将士随我出征,意在培养新一代军门。这段时间,你的做事风格大家都已经认可,即便我不在,你也可以撑起军门半边天。你们这一批跟我打仗的人,是军门新的希望。只有军门强大,才可保我东陵国祚绵长!你不要辜负了我的一片苦心……” 许安归这话说得入理,他从一开始就没有掩饰自己想提拔培养新一代军门的心思。他选陈府大公子陈平作为他的副将是多番考虑之后的结果。 一则陈礼纪在朝廷深得陛下信任,凡事多做少说,很实在。 二则是陈家儿郎有一股热血,愿意为国家抛头颅洒热血。 陈礼纪很重视自己儿子的开蒙教育,家中设了私塾,所有陈家之后四岁便要进学堂开蒙。家中教导严苛。 三则陈礼纪两个儿子,能文能武。 陈平年长,随着父亲在军中历练,棱角已经磨得圆润。 陈松虽然才十七,但是经常跟着秋薄一起跑江湖,为人伶俐。少年意气,难免有些狂妄自大,可许安归不认为陈松这性子不好,若是加以磨练,一定是一个精于谋略的大将军。 这次,这两人跟着许安归,城墙防御壁夺回战中,骁勇善战,不畏生死,有胆识有武力。尤其是陈松,一手月影剑使得虎虎生威,说明其武学天赋极高,长此以往,必定能够追上他的脚步。 无论是家世,才学陈家兄弟二人都是新一代军门的领军首选。 他与许安桐的不过就是党争。 许安归不会让陈家兄弟涉险,他们日后肩负重任。 “你们与金吾卫留在岩州城,我与秋侍卫带着御林军先行回京师……你们局势稳定了再回来罢。”许安归语重心长,不等陈平回过味来,人已经翻身上马,跟着秋薄一起去了校场。 陈松年轻气盛,不愿许安归就这样回去送死,拉住陈平的胳膊,道:“哥!安王殿下没有那么不堪!他怎么可能私藏物资?我们随他一起回去给他作证!” 陈平负手而立,望着许安归离去,也不回应陈松。 陈松见陈平还在犹豫,急得拉紧了陈平的衣袖:“哥!这事你还想不明白吗?!我们现在手上有八千骑兵,爹爹在许都手上有五千金吾卫。皇城现在留下的御林军不过三千!我们一万三对三千,难道还没胜算吗?我们就算是帮安王殿下起势,也不会输!” 陈平甩开陈松的手,喝道:“胡闹!无端起兵那是乱臣贼子!许都只是招殿下回去核账,又没说要殿下的命。即便清王殿下是那么想的,也没摆到明面上来。但是我们起兵,那是明眼人都能看见的!我们起兵有什么理由?清君侧?哪来的君侧可以清?清王殿下贤明朝野上下无不称赞,他也是陛下的皇子,在陛下没有遗诏之前,清王殿下也可以成为储君。” “那我们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殿下回去送死!?”陈松到底是年纪小,说着说着眼睛就红了一圈,“哪有这样的事情!天下哪有这样绝情的哥哥!殿下与清王也是亲兄弟,怎么就会走到今天这种地步?那皇位有什么好的!成为皇帝有什么好的?每天就坐在那个万人敬仰的金殿里,足不出户,不知天下民生,不看河山锦绣,不能策马奔袭,不能驰骋沙场!我就想不明白了,那个破位置到底有什么好的,会有那么多人想去争!” 陈平心里一酸,垂眸看向比他矮半头的陈松,伸手揉了揉他的头:“臭小子,你不稀罕的东西多了。你不稀罕不代表别人不稀罕。而且自古以来,皇位之争,都是手足相残。安王殿下不想,清王殿下也不想。可他们身后还有无数势力,逼着他们去夺那个位置。我们都想天下太平,永无战事,即便是有战事,我们也只想效忠英明的帝王。这些时日你在公子身边看了学了不少,那我问你一句,安王有堪当大任之姿,难道清王殿下就没有了吗?” 陈松愣了一下,回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