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忙打来了水让宝鸢洗漱,又伺候她穿衣梳妆。 衣裳是她往年的旧衣裳,极为普通的衣裙,可这衣裙穿在宝鸢的身上却是格外的好看,秋香色衬的她的小脸白皙柔和,腰身更是不盈一握,愈发勾勒出她玲珑有致的身段来。 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毫无起伏的心口。 同为女人,夏荷心里满满的都是羡慕。 “避子药可备好了?” 宝鸢是个省事的,只让夏荷梳了个简单的发髻,以一枚银簪的作为妆饰。 夏荷面有迟疑,姜行舟临走的时候并未特意吩咐要让宝鸢喝避子药,且是药三分毒,若是王爷每来一回便喝上一回,只怕对身体也有损。 “姑娘,王爷既没有特意嘱咐,您也不必这般谨慎,且怀孕之事乃是天定,未必那么巧就有了。” 宝鸢想这话在理,且那避子药极苦,她也不想喝。可凡事不怕万一,就怕一万,为求稳妥还是喝了更妥当些。 她回身拉着夏荷的手笑着道:“说到底我跟你都是一样的人,咱们这样的出身就该有自知之明,免得出事后让王爷烦心岂不是得不偿失?” 夏荷原还想劝上两句,可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姜行舟是何身份?将来所娶的女子必定是非富即贵的,哪里轮得到她们这些出身微贱的下人们呢? 她福身道:“姑娘且等等,我这就去熬。”走到门口的时候,又想起姜行舟临走时交代的事,便道:“王爷说了,姑娘初来京中,回头让奴婢跟着姑娘一同去街上买些衣衫首饰。” “那我也能顺道去瞧瞧舅舅吗?” 宝鸢没想到事情会进行的如此顺利,难道是昨晚她伺候的好了? 夏荷面色一僵。 这事昨儿宝鸢同她说过一回,是以她放在心上,姜行舟提起去街上买衣裳时她便顺带着问了一句,当时晨色未明,她又低着头瞧不清自家王爷的面色,只晓得声音极冷。 他说,“让她自己个谨慎些,出了事本王可没那个闲情逸致去管她。” 自然没道理为了个身份不明的女人跟姜郁撕破了脸。 宝鸢见她如此,便也猜到了一二。 “你放心,不会连累你的。” 夏荷忙摆着手道:“姑娘,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她试探着问道:“姑娘在京中可是得罪了什么人了?” 他家王爷在京中已是贵无可贵的人物了,连王爷都忌惮一二的,想来也不是什么小角色。 宝鸢垂下眸子,轻笑一声道:“我初来京中,人生地不熟的哪里就得罪人了?” 她这么一说,夏荷也就放了心。她虽伺候宝鸢不过两日的功夫,也知道她性子和软,定不会跟人结仇的。 “那我去熬药了,姑娘且略坐坐。” 夏荷做事麻利,不消片刻便将避子药端了过来。 宝鸢皱着眉头将碗中的药尽数喝下。 两人又简单吃了些早饭,便出去了。 这座院子在西市,京中多巷子,顺着巷子走出去后便豁然开朗,宽阔的街道之上行人如织,两旁的商贩叫卖声不绝于耳,一个赛一个的卖力。 “包子,刚出炉的又大又香的包子啊......” “豆浆,好喝的豆浆嘞......” ...... 京中的繁华自是苏州比不了的,只宝鸢重活了一世,对这些倒也没了惊讶,只低着头朝着舅舅家的店铺走去。 夏荷一手撑着油纸伞,紧跟在宝鸢的身侧,替她挡着来往的行人。 两人急着赶路,丝毫没注意到身后有一双眼睛已经盯上了她们。 舅舅冯致康原也是苏州人士,早年间冯家在苏州做的是桑蚕生意,家境也算殷实,后来又娶了做布料生意的白氏为妻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