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是高估她了。 想象中的怒骂声和责打久久没有落下,宝鸢缓缓的睁开了眼睛,透过掀开的眼帘瞧见了立在床边的姜行舟,他着一身黑衣,唇角勾着几分笑意。 后怕如潮水般涌了过来。 “王爷......” 声音里满含委屈,直喊的人肝颤寸断,跟着眼泪便像珠子似的往下掉,她想也不想的扑进了男人的怀里,感受到了熟悉的温度,宝鸢心里却愈发的难受了。 她等了那么久,从天亮等到入夜,她原以为姜行舟不会来救她了。 可到最后,他还是来了。 也不过是眨眼的功夫,姜行舟胸前的衣裳已经被泪水浸湿了,他皱着眉头,沉声道:“不许哭!” 宝鸢抽抽噎噎的,好容易忍住了泪。 男人的神色含怒,宝鸢不敢直视,可又有些怕他将她丢在这里,只试探的伸出了细长的手指,拽着了他的衣裳。 被泪水洗过的双眸里格外的亮,姜行舟有一瞬间的失神。 看着她犹在颤着的单薄身子,还有紧紧捏着他衣裳的手,女人的手很好看,圆圆的指甲盖上泛着淡淡的绯色。 屋子里瞬间就安静了下来,呼吸可闻。 “回吧!” 声音响起的时候,宝鸢松了口气,随着姜行舟往外走去,路过躺在地上的姜郁身边时,她狠狠的踢了他两脚。 瞧着女人的小动作,姜行舟哑然失笑。 “为何不杀了他?” 宝鸢像是被抓到现行似的,慌忙收回了脚。 “奴婢不想给王爷惹麻烦。” 即使她心里恨不得立刻就杀了他,可却不会这么做。姜行舟不会选择在这时候杀了姜郁,自然也不会放任她去杀了他。 “你倒是聪明!” 姜行舟大步的出了屋子,门一开,便有穿堂风吹了进来,带着丝丝的凉意。 周栋和曹旭见两人出来后便迎了上来。 姜行舟冷声道:“废了他一只手!” 曹旭应了是。 “主子,哪只手?” 姜行舟脚步一顿,声音又冷了几分。 “右手!” 方才他在屋顶上时,瞧见姜郁的右手捏在了宝鸢的下巴上。 宝鸢亦步亦趋的跟在男人的身后。 可男人身高腿长,步子也大,她即便小跑着也跟不上男人的步伐,脚下一个踉跄便直直的栽了下去。 好在男人及时的扶住了她。 “没用的东西!除了给本王惹麻烦外,现下连走路都不会了?” 声音依旧冰冷。 宝鸢没有作声,咬牙跟上了。 夜色寂寂,等两人回到小院的时候,已是后半夜。 夏荷听到动静出来时,见了宝鸢安然无恙,高兴的跟什么似的。 姜行舟先进了屋子,在桌边坐下,自顾的倒了杯茶水饮下。 宝鸢跟夏荷说了两句话,便匆匆进了屋。 甫一进屋,她便跪下了。 她这一跪倒是让姜行舟吃了一惊,他挑了挑眉望着跪在不远处的宝鸢,因着衣裳紧身,愈发勾出了腰背间的惊人曲线。 “奴婢叩谢王爷救命之恩。” 姜行舟并未叫起,神色如常道:“你的意思是如若今夜本王没去救你,你打算自尽以保清白?” 宝鸢的面上一热,定了定神回道。 “奴婢出身微寒,能侍奉王爷一场已是三生有幸。在王爷眼里奴婢不过是个消遣的玩意儿。可在奴婢心里王爷是奴婢的第一个男人,亦是奴婢的最后一个男人。” 这样令人面红耳赤的情话放在前世她是如何也说不出口的,可如今却是信手拈来。 姜行舟虽神色未变,可心底却起了一层异样的感觉,他强压下心头的那股躁动,轻咳了一声。 “你似乎很恨姜郁?” “你们之前有仇?” 当时他躲在屋顶上,屋内之人的一举一动他都看的一清二楚,自然连眼神也是。彼时宝鸢的眼底有着近乎疯狂的恨意,那恨意骗不了人。 “他自恃皇太孙的身份,抢了奴婢意欲行不轨之事,奴婢难道不该恨他吗?”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