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门声传来的时候,他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冯效原本在院子里散步消食,听到敲门声便去开门。 谁知开了门,就见到气喘吁吁的宝鸢站在门外,借着莹白的月色依稀可以瞧见女人额上的汗珠泛着晶亮的光。 “表哥,舅舅在吗?” 冯效有一瞬间的恍然,他下意识的答了在。 “可是出什么事情了?” 宝鸢忙道:“麻烦表哥去叫下舅舅,一会儿你们跟我去一个地方。有些事我说了,你们未必信。待你们亲眼见了自会明白的。” 冯效见宝鸢神色不似作假,忙进屋去叫了冯致康。 父子两人穿戴整齐后便随着宝鸢出了门。 才将入夜,街上正热闹着呢。 走了一段,冯效发现出不对劲来。 “咦?这不是去大妹妹家的路吗?” 宝鸢闷着头在前头快步走着,闻言便道:“我知道有些事情你们身为男子很难理解,所以便亲自带你们去瞧瞧。” 冯致康知道宝鸢性子沉稳,便耐着性子跟了过去。 ....... 养心殿。 景和帝黑着一张脸在殿中踱着步。 一旁的地砖上散落着无数的碎瓷片,太子和太孙两人跪在殿中,太子的额角上还受了伤,汩汩的往外渗着血,血顺着他的脸颊滑落出一道长长的印记,瞧起来分外的吓人。 “你...你......” 景和帝气的都说不出话来了,“朕前些日子病着,让你监国。你便是这样替朕监国的吗?你可知江南对我大渝是何等的重要,你竟敢就此瞒下了灾情?” “父皇息怒,父皇息怒,儿臣知道错了。父皇身子才将大愈,若是再气着了,儿臣就算是万死也莫赎啊。” 太子不住的磕着头。 景和帝面沉如水,厉声喝道。 “愚蠢,愚蠢至极。” 太子原想着他当太子这么多年,好容易得了监国之权,自然也好生表现,在景和帝和前朝诸位大臣的心中留下个好的印象。 况蒋文忠三番五次上书保证今年决计不会出事,且梅雨季节都过了,谁成想后头连着下了几场大雨,这才引发了水患。 事情出了之后,蒋文忠又说都在可控的范围内,他也就放了心,想着事情很快就过去了,也就悄悄按下了。 哪成想事情会越闹越大。 姜郁见父亲受了责骂,忙帮腔道:“还请皇祖父息怒,皇祖父且细想想,父亲再得知江南水患后第一时间联系了朝臣拨了赈灾的物资和银两,谁知道南直隶巡抚蒋文忠却贪赃枉法,将这些东西都昧下了,以至于耽搁了赈灾的进度,这才造成了眼下这样的局势。” 景和帝怒不可遏。 “臣下犯错,都是为君者无能。事情出了不想着解决,却在这里推脱狡辩。这便是为君者的担当?你这样毫无担当只会推卸责任之人,朕如何放心将大渝的万里江山交给你?” 这话说的严重,太子愣了好半天才磕头哭道。 “都是儿臣无用,还请父皇恕罪。” 景和帝正在气头上,外头小太监的声音传了来。 “启禀皇上,睿亲王求见。” 景和帝小声的嘀咕道:“这个时辰他来做什么?”又道:“让他进来!”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