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见只姜郁一人在用饭,便不满道:“她人呢?” 姜郁蛮不在乎道。 “在听雨轩吧,母亲若是想见她,儿子即刻着人去叫。” 太子妃道了不用,叮嘱了姜郁两句,便径直去了听雨轩。 秦婉见她面有怒色,只当没看见,恭敬的行了礼,奉了茶。 太子妃端着茶盏也不喝,只斜眼望着眼前的女人,女人眼眸低垂,瞧着倒是一副温柔顺从的样子。 “都道你是宰相府里出来的大家闺秀,最是懂规矩的。郁儿身为你的夫君,你不好生伺候着,却日日躲在这小院里吃斋念佛......” 她话还未说完,秦婉便跪下认了错。 “母亲教训的是,儿媳知道错了。” 后面的话被硬生生的堵在了喉头,太子妃脸色又沉了几分,“知道错是一回事,关键是要长些记性,别我这头说了你那头就给忘了。你跟郁儿成亲也这么长时间了,怎的肚子却一直没有动静。” “许是我自小身子弱的缘故,这些日子正一直吃药调理,想来......”秦婉想了想又道:“若是儿媳于儿女之事上没有缘分,也不能白白耽搁了殿下,要是有合适的人选母亲只管做主将人娶进府中,也好为殿下延绵子嗣。” 话说到这个份上,太子妃也不好再说些什么,说了两句便走了。 晚凉候着太子妃走了,才将药端了进来。 “小姐,是药三分毒,况殿下这些日子病着,你们又未......这药歇上一段日子不喝想来也无妨的,不如......” 话还未说完,手上就空了。 秦婉一把夺过了她手中的药碗,仰头便将碗中的避子药一饮而尽。 明面上她可以做无可挑剔的太孙妃。 可暗里她一点也不想怀上姜郁的孩子。 ...... 书房外。 聂忱闲极无聊,拿着脚尖在地上乱画着。他身子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一早便来给姜郁请安,可王福说殿下在前头跟太子妃说话,便让他在书房外候着了。 小院布置的格外精致好看。 聂忱有一瞬间的晃神,他原以为会和姐姐一道来京城的,不想却先到了。京城的确繁华巍峨,比之苏州城好上千倍万倍,可是他同姐姐一样,不大喜欢这里。 那一日周栋来找他的时候,说要让他当细作,潜在姜郁的身边。 当时他怒极,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那个姜行舟算个什么东西,凭什么霸着姐姐不说,还要拿他的命不当回事。他们姐弟二人虽命贱了些,可也不带这么糟践人的。 可转脸他就想开了。 姐姐曾同他说过想要离开京城,寻一处有山有水的地方过些清静日子。可怜他无权无势,只能在一旁干瞪眼,却什么忙也帮不上。 现如今有这么好的机会,他做什么不利用起来。 若是他真成了姜郁的心腹,到时候救姐姐出虎狼之窝也能更有把握些。 于是他便应下了。 正发着愣,姜郁在奴才和侍卫的簇拥下穿过了月亮门走了过来。 聂忱忙上前行了礼。 “草民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特意来给殿下请安问好。” 姜郁看了他一眼,“嗯”了一声。 “好了就好。” 聂忱跟在众人后面进了书房。 姜郁做事向来仔细小心,也从不留身份不明之人在身边伺候。只这个聂忱人倒还算有几分胆识,也有些小聪明,更何况还救了他一命。 他染了瘟疫后一直未愈,皇上特意下了旨意让他回京治疗。 路过汝州府的时候,有一伙不长眼的山贼强盗竟然瞎了狗眼,敢抢堂堂皇太孙的车马。彼时因着病情严重,急着要赶路,所以只随身带了一队人马。 谁知这些强盗却人多势众,现场一片混乱,眼看着利箭便要刺进他胸膛的时候,忽的有人从旁边跃了出来,挡在了他的身前。 这人便是聂忱。 利箭险些就要了聂忱的命,好在随行的太医医术高明将人给救了过来。 还说这要是在偏上半寸就是神仙来了也救不活。 事后他问聂忱,“你既救了本殿下,本殿下可以许你黄金千两,良田百亩......” 谁知聂忱却拒绝了。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