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你有本事,娘的后半辈子可就靠你了。” 冯佩芸拢了拢鬓边的发,笑的格外的得意,将手上的玉镯褪下放进了白氏的手中。 “这是殿下前儿赏的,娘拿着赏玩吧。” 白氏双手接过,直稀罕道:“到底是太孙府里的东西,瞧着成色一看就不是凡品。” ...... 宝鸢回到小院的时候,天刚擦黑。 临下马车的时候,她握着秦婉的手道:“家小弟就拜托你多照拂一二了。” 秦婉笑着应下了。 “我知道的,你快些回去吧。” 冬日的天黑的早,周边已经亮起了昏黄的光。 等到了家门口的时候,才觉今儿的家中的分外的冷清,要是搁着往常这会子定是欢声笑语的。 她先是去瞧了苏诗沁,发现她趴在圆桌上盯着手中的糖葫芦发呆,还没等她开口问,苏诗沁扁着嘴就哭了起来,起初还是呜呜咽咽的啜泣,过了会儿兴许是觉得心里头委屈,改为放声大哭。 “可是想家了?” 宝鸢忙上前劝道,苏诗沁一把搂住了她的腰,哽咽着道:“宝鸢姐姐,你说他怎么就不喜欢我呢?我到底哪儿不好了?” 冯效? 宝鸢抚着她的背,劝道:“咱们诗沁长的这么好看,性格又好,他不喜欢那是他没福气,咱们不稀罕。这世间的好男儿千千万,咱又不是非他不可。” 苏诗沁抬起头来,隔着泪眼望着她。 “不,我就要他。” 说完又埋在宝鸢的怀中哭了起来。 宝鸢好容易将人给哄睡着了,谁知这丫头在睡梦中还紧握着那根糖葫芦,想拿都拿不走。 她笑了笑,跟着又去了冯芷仪的屋子。 冯芷仪正在收拾东西,大大小小的包袱有好几个放在桌上,似是要出远门一般。 “怎么?是要搬回家去吗?” 宝鸢只以为要过年了,她要回家去过些日子。 冯芷仪似乎也哭过了,眼睛有些红肿。 她低低的“嗯”了一声,从前未嫁时她最爱自己的屋子,小小的一片天地,也有着一方清静。后来余则成死了,她得以解脱,又喜欢上这个小院了,日日同姐妹们在一起,说说笑笑的也很好。 可是...... 又出了这样的事,她想过要还了那人银子或是找宝鸢甚至是曹旭帮忙。 可是她已经欠他们的太多了,实在是没脸再去求他们了。 她又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白氏与人对簿公堂,闹的家里不安,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遂了那人的心愿。 只要她嫁过去,一切就都可以迎刃而解了。 宝鸢瞧出不对劲来,握着她的手,担忧道:“姐姐可是遇到什么难事了?说出来我们一同参详参详,兴许就有解决的方法了。” 冯芷仪咬着唇,摇了摇头。 “没事,没事。左右我这一生就这样了。” 宝鸢又问了两遍,可是冯芷仪却是闭口不提,问的急了,就只默默的抹眼泪。 她也只好作罢,安慰了两句后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夏荷正在给她收拾床铺,“姑娘,你有没有觉得芷仪姐姐今儿有些不对劲啊?” “你也看出来了?” 宝鸢回问道,继而又想起冯芷仪今儿回了冯家,想来定是家中出了什么事,所以才会如此。 她正一筹莫展,想着要不要让周栋去帮着打听打听,却听夏荷开了口。 “姑娘也别忧心,放心歇着吧。明儿我让人去请曹爷过来,芷仪姐姐向来听他的话,有他宽慰两句,想来芷仪姐姐定会药到病除的。” 宝鸢讶然。 曹旭竟还会安慰人? 从前倒真是没看出来,跟着又想起曹旭同姜行舟一样总爱冷着脸。 梳洗过后,宝鸢钻进了被窝里,半梦半睡间,又想起姜行舟先前说的话。 约莫有了今儿这一遭。 除夕夜宴他不会带她去了吧。 如此也好,她也落得清闲些,到时候同大家在小院里热热闹闹的过年也是一样的,若是忱儿得了空也能来那就最好不过了。 ...... 是夜。 睿亲王府传了太医。 消息传到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