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落日熔金。 将远处波光粼粼的湖面也染上了一层颜色,湖边的芦苇随风摆动着,偶尔有野鸭贴着水面滑行而过,钻进了芦苇丛中。 太子的帐篷紧挨着皇上的。 外头有人把守着,聂忱赫然在列。 帐篷里的说话声极低,聂忱只尽量往帐篷上靠,企图能听的真切些。 帐篷内,姜郁看着投在帐篷上的黑影,笑着道:“此次是咱们最好的机会,往日里他都在皇宫中,出入皆都无数侍卫,想要成事几乎不可能。” 王福似是说了什么,聂忱没听清。 却又听到姜郁的声音传来。 “我可不想像他似的,一等等那么多年。况这个位子早晚都是我的,他若是肯禅让,将江山交给我,那么他就还是我的父皇,我定会让他这个太上皇安享晚年的,若是他不肯,那就休怪......” 聂忱心中大惊,虽听的不真切,可大体的意思还是听出来了。 他侧耳还想再听些,里头的说话声已经停了。 少倾便见王福走了出来,吩咐了他一件差事,待到人走后,王福又回到帐篷里,躬身问道:“殿下,要不要派人跟着?” 俗话说捉贼拿赃,捉奸成双。 姜郁却摆了摆手。 “不用。” 他怕打草惊蛇,况且这消息本就是半真半假,端看的姜行舟如何行事了? 先前在府中他与定国公世子程鸣淞说话时有人偷听,可找遍了太子府也没找到人,他便知道定是身边有内贼,且他身边的人皆都是心腹,唯有半途而来的聂忱。 不过姜行舟既有这份心思,那他何不将计就计呢? 到时候一并将两人给除了。 ...... 王福所说之事,不过是极小的差事。 聂忱办完后,正琢磨着要不要将消息告诉周栋,毕竟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哪里有儿子这么算计自己老子的? 他心下犹豫不定。 不知不觉间到了秦婉的帐篷外,见有太医拎着医箱同她说着话,他略站了站,等太医走后才走了过去。 “太子妃可是身子不适?” 男人的话音里有着浓切的关心。秦婉又想起宝鸢所说的话,她是太子妃,且大他三岁,他们是决计不可能的,与其这般拖着,不如早些让他死心吧。 她冷声道:“聂...小...侍卫这清闲?” 聂忱见女人神情冷淡,话意更冷,不觉皱起了眉头。 “我...属下只是路过......” 秦婉不去看他,只垂着眸子道:“往后若不是太子的吩咐,你不必到我跟前来了。”说完便掀开了帐帘进了帐篷内,只留给聂忱一个清瘦的背影。 聂忱不明所以,失魂落魄。 想了想还是将听到的消息偷偷的告诉了周栋。 毕竟不管这消息是真是假,那得由姜行舟自己判断。 帐帘落下后,秦婉轻轻的舒了一口气。 男人面上的失落她瞧在了眼里,只她二人注定是有缘无分的,早些断了他的念想也好。 ...... 夜色悄然降临。 旷野里的风带着丝丝的凉意,远处的山峦化作了一抹剪影,犹如泼墨山水画一般,只依稀瞧出个轮廓来。 姜行舟独坐在帐篷内,拧眉沉思着。 继而又想起这一日都没见到宝鸢了。 “她呢?” 周栋忙派人去打听了,过了会儿进去回话。 “一直跟太子妃在一起呢,不过...才到那会儿太子妃召了太医......” 姜行舟猛地一下站了起来,朝外走去。 定是宝鸢病了。 今儿一早出发的时候,他便瞧着她的神色不大对。 不过片刻便到了秦婉的帐篷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