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一扯,她只觉整个头皮都要被撕下来了一般。 姜郁似是疯魔了一般,咬牙切齿道:“你这个贱女人,竟然敢背着孤去私会姜行舟,说,是不是你放走了他?” 秦婉疼的眼泪都出来了,她嗤笑一声。 “外头的事我一个女人家知道什么?且这几年来你同我说过几句话,你心里难道不清楚吗?现如今父皇去了,外头的人都在传是姜行舟害死了父皇,你想要为父皇报仇,只管去找姜行舟好了,作何要拿我撒气?” 女人的脸近在眼前,姜郁愣了一下,缓缓的松开了手。 此事极为隐秘,只他和母后两人知道,没道理是秦婉通风报信的。 “就算不是你出卖的孤,那你为何要背着孤去跟姜行舟私会?” 秦婉艰难的从地上爬了起来,站起来后她拢了拢散乱了发,理了理身上的衣裳,依旧是素日里从容的模样。 “他是殿下的十六叔,侄儿媳妇去送送是犯了哪条王法了?” 姜郁被她的眼神给看住了,半晌才道:“那...那佩芸呢?她腹中怀的可是孤的孩子,你这个做太子妃的善妒成性,竟然下|毒害死了孤的孩子。” 秦婉嘴角轻扯。 “父皇新丧,想来殿下也有许多事要忙,臣妾便不打扰了,先行告退。至于冯佩芸腹中的孩子到底是怎么没的?我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诉你姜郁,不是我做的,我也不屑做这样的事。” 她转身走到了殿门口,打开门后有风迎面吹来。 “姜郁,我与你成婚多年,我以为我们之间即便没了情,你也该知道我的为人?我若是那等善妒之人,你以为冯佩芸能在府中待到今日?” “言尽于此,殿下若是不信,便让顺天府或是刑部的人去查。” 女人不带一丝留恋的走了,只留下一道瘦削的背影。 姜郁呆呆的立在殿中,这一刻仿佛失去了什么,可外头事多,给不了他暗自神伤的时间。 他是大渝的帝王。 等过了今日,整个天下都是他的,一个女人又算得了什么?一个孩子又算得了什么? ...... 秦婉径直出了宫。 宫里有姜郁和他的母后就够了,她不过是个外人。 刚出了皇宫,身后便响起了哀乐声。 回到太子府后,她去看了冯佩芸。女人还昏睡着,许是才将小产,脸色苍白的厉害。一旁的丫鬟警惕的看着她,生怕她会对冯佩芸不利似的。 “你的孩子是怎么没的,你自己心里清楚。我不知道你为何要攀咬我,可做了就是做了,没做就是没做。其实这件事想要查清楚也不难。” 秦婉自言自语道。 “你也别怕,我并非来找你算账的。”她轻叹了一声,“有些人想逃却逃不掉,有些人却挤破了头想要钻进来,总而言之,谢谢你给了我解脱的机会,你好自为之吧。” 话毕,她便离开了。 待秦婉走后,冯佩芸撑开了眸子,她看向门的方向,眸中竟是狐疑之色。 “她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一旁的丫鬟也不懂,“管她什么意思呢?小姐小产一事总算是蒙混过去了,若是被殿下知道是咱们自己个不小心给弄掉的,咱们就要倒大霉了。” 至于这个孩子是怎么没的,冯佩芸也不清楚。 前一日太医还说胎像稳固来着,今儿说没也就没了,孩子没了之后她怕姜郁会怪罪她,更怕失去姜郁的宠爱,又恰巧秦婉让人送了糕点来,她便让秦婉做了替罪羔羊。 ...... 秦婉一路回到了自己的小院。 让晚凉准备了笔墨,写了一封信,信中说自己德行有亏,不宜再为太子妃,自请去大相国寺旁的寂照庵修行,愿终身为太子和皇后祈福。 “小姐,您要修行可以,在府中也是一样的,且也不用落发啊。” 晚凉急的都快哭了。 秦婉面色从容,无悲无喜。 “你让人把信送去给他吧。” 趁着晚凉出去送信的功夫,秦婉去绣筐里拿了一把银剪,亲手剪下了及腰的长发。 看着一缕一缕的烦恼丝落地,秦婉的心中倒无不舍,有的只是解脱。 少时在家时,母亲每每给她梳头时总说女人的头发是为心爱的男人留的,现如今真真是不必再留了。 聂忱得到消息赶来的时候,秦婉已经换上了灰白的袍子,青丝全无。 女人半边的脸肿的很高。 他愣住了,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末了只尴尬的笑了笑。 “你没了头发的样子也好看!” 秦婉双手合十施了一礼。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