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福安,传圣谕,宁庶人孕子有功,复其贵嫔位,但其谋害皇嗣罪不可免,日后没有朕的命令,不得踏出长和宫一步。”隋定衍转身,默了片刻道。 见隋定衍要走,宁贵嫔忽的跪着爬向他,哽咽着,字字泣血:“皇上,您一定会为我们的孩子做主的是不是,他不是自己要走的,他是被人害的啊!” 隋定衍示意宫人将她扶起,点头道:“是,朕是他的父皇,这是朕该做的,朕不会让凶手逍遥法外。” 凄厉的哭叫声传到门外,所有人都狠狠打了个寒颤,虽说无数人希望别人肚子里的龙胎死去,但当真的发生,所有女子却又忍不住感同身受——失去自己的孩子是多么的痛苦,有几个人能承受失子之痛呢? “那是什么?”就在众人沉默时,忽听纯妃指着屋外盆栽讶然,众人望过去,见是一十分普通的盆栽。 孙丽容站在她身边,轻声道:“那好像是一株依兰吧。” “依兰?”纪挽棠眯了眯眼,往前走了几步,想仔细查看一番。 却听不知有谁嘟囔了句:“少见多怪,一盆依兰都大呼小叫的,真是没见过世面。” 随后有人跟着笑了两声。 然而还没等她们音落,就见刚从屋里走出来的皇上径直看向纯妃,问:“怎么,这盆依兰有何不妥?” “额……”那几个妃子顿时僵住,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 纪挽棠蹲下身,手摩挲了一下依兰枯卷的边叶,然后用手指碾了丝土在鼻尖嗅了嗅,下一秒蹙起眉头:“陛下,依兰四季常青,在这个季节更是盛期,它土中水量并不低,却显出焦枯状,以防万一,请太医过来看一看吧。” “去请王太医来。” 王太医一看到依兰,如同纪挽棠一般心中起了疑,嗅过土之后拿出一个小铲子,将依兰整盆挖起,只见依兰根部已黑烂,可土里什么都没有。他捏起最底部的泥,放进嘴里仔细辨别:“气味带鱼腥,味涩略辣……呸呸呸!” 下一秒王太医急吼吼地将嘴中泥全部吐出,喝了好几口水净口,才慌张着跪下道:“皇上,这土中有无根草,无根草生于南疆,整株紫黑,味涩略辣,有轻微的鱼腥味,有剧毒,中原少见,此盆中的无根草含量虽不算高,但足以使孕妇滑胎!” “此依兰是十日前内务府送来的,可本宫都令人掘土检查过,侍卫也日夜不停在这里镇守,绝不可能出错啊!”胡妃不可置信。 王太医道:“此人高明就高明在此处,依兰送来时并无问题,是近日连续被毒水浇灌,才会让毒性渗透整盆,若是再浇上几日,就能无声无息致人于死地。” “嘶——”在场的嫔妃听了无人不胆寒,这是何等的狠毒与残忍,若是换成任何一人,能有把握在这层层计谋后活下来吗? 隋定衍脸色阴沉:“负责浇水之人是谁,可有在宫人处搜出什么?” 胡妃身边的大宫女忙道:“负责屋前这片扫洒的是一名叫晓红的粗等宫女,已被慎刑司带下去审问了。” 番役连忙下去递消息,主要审问这名宫女,可不过半刻,他面色惨白回来:“皇、皇上,这名宫女已经咬毒自尽了,她最后说自己看不惯宁贵嫔的跋扈,才会下毒。她口中的毒正是无根草,奴才将剩下的全带来了。” 隋定衍胸口起伏,闭上眼压了许久的怒气:“她一个小小的婢女,如此神通广大?查,能查多远是多远,她与何人交好,与何人见过面,都给朕查!” 番役连连点头:“是!” 王太医接过番役带来的无根草,仔细检查:“皇上,此无根草还含有水分,从采摘下来到今日,应该不会超过三个月。” 皇后眼睛咻忽一亮,道:“皇上,宫口检查严格,能将此毒从宫外带来的,身份地位恐怕并不低,这三月共有三位妃嫔曾收到过家中递来的书信及物什,分别是娴妃、纯妃、杨妃,可否要盘问宫口太监。” 纪挽棠就站在隋定衍身边,闻言转头看向他,心想不是吧,不会又要怀疑她吧,谁知下一秒,宽厚的衣袖下伸来一只手,与她相握,手指缓缓摩挲着她的手腕,仿佛没听见方才的话一般。 被衣袖挡住的动作谁都不知,底下人只听皇上沉声道:“自然,苏福安,你亲自去问。” 苏福安领命而去,不知道过了多久,前来道:“回皇上,纯妃娘娘与家中通过两回书信,并未收任何东西,娴妃娘娘收到过家中的食盒,小太监们打开看了看,并未发现有何不妥,杨妃娘娘收到过家中送来的珠宝,也并无不妥。” 皇后似有若无道了句:“看来娴妃妹妹家是请了什么大厨,若是本宫没记错的话,这几月可不止一次送膳来了。” 妃嫔与家中互通在宫中是很少被允许的,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