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只要他还在,山魈就别想从他这边掠走任何一个人。徐偲想了想,又诚恳地对老者道:我们也是迫不得已。局里已经在山谷的出口处部署设施,先把大家都接出去安置好后,我们的人会进来把山魈消灭干净,保护你们的牛羊。 请一定相信我们。 那孩子又脆声将话翻译过去,老者听罢犹豫了一会儿,转身同藏民们商量着,不一会儿便得出了结果。 他低声将话传给孩子,小家伙懵懂地说:爷爷说,听金珠玛米的话,大家出去。 我们属于另外一个兵系。徐偲觉得有些好笑。 藏民们十分淳朴,估计是将一切前来帮助他们的在编人员都看做了菩萨兵。甚至拿出了珍贵的肉干和酒招待前来营救的干员们。 几天前,徐偲带领的小队顺利杀进藏民驻扎的村庄,一场火拼轰轰烈烈,暂时吓退了围困多日的山魈,但很快这群红猴子又聚集上来。 好在有刑天的干员在楼顶架枪,不时将靠得过近的山魈击毙,人和山魈之间这才达成了谨慎的平衡。 这栋水泥房子是乡里帮忙修建的村委会办公楼,完全采取了藏式房屋的建筑样式,宽敞明亮,平日里是村民们公共的大礼堂。碰上了喜事,甚至能在里面载歌载舞,因此现下塞了近百人也不觉太过拥挤。 事实上大部分干员这些天都没能呆在屋里。二队来到的第二天,徐偲就带人毫不客气地将藏民们的牛羊全部抢了回来,聚集到办公楼周围,将剩下柴火削尖筑起路障围栏。路障上缠了电网,直接拉了房子的线供电,山魈被电得生疼,一时不敢大肆冲撞。 藏民们纷纷在牲畜堆里找寻自家的牛羊,喜极而泣地点数着究竟少了几只,对剩下的牛羊更加视若珍宝。 徐偲完全能理解藏民们的心情,可现下他们陷入了一个僵局。出去的山道最狭窄处仅容一人通行,平日里藏民们出山的路早被巴勒山半山腰处坠落的巨石砸毁堵塞,只有那条蛇般细长的悬空小山道可以走。人尚且行进困难,牛羊是真的一头都无法带走。 徐偲想了想,从衣服里掏出一张褶皱的纸和一支笔,在那个藏族孩子面前蹲下身,将纸的背面翻出来指给他,耐心道:和爷爷说,让大家算清楚自己家里以前有多少头牛羊,现在又有多少头,全部记在这张纸上。我们保证现在的牛羊,一头都不会少。 孩子听懂了,高兴地递话过去,老者激动地握住他的双手,叽哩哇啦说了一大堆话,徐偲虽然半个字没听懂,可还是不妨碍他弄懂了老者的意思。 他有些赧了,哭笑不得道:您别激动,这都是我们该做的,局里对这种情况也有预案。 藏民们大呼小叫地登记去了,徐偲终于脱出身来,松了口气。 他四下环顾一会儿,终于找着了那个浅栗色的身影,笑着走过去。吉茜趴在大厅的一角,静静看着不远处热闹的人群,身旁还紧挨坐着一个好奇的藏族娃娃。 小茜到哪里都很受孩子欢迎啊。徐偲笑着道。他挨着吉茜靠墙角坐下,手搭在曲起的膝盖上,另一条腿舒服地抻了抻,缓解连日奔波的酸麻。 累死了。 娃娃一边捏着吉茜的尾巴,一边谨慎又好奇地打量着徐偲。 徐偲对她笑了笑。 小娃娃,喜欢尾巴。吉茜浅笑着,摆动尾巴尖逗逗娃娃的小鼻子,惹出一串清脆快乐的孩子笑声。 徐偲哼笑出声来,轻轻搔了搔吉茜的下巴,温柔道:这个也是小孩。 我不小。吉茜有些无奈,结婚了,不小了。 徐偲乐呵呵像个傻子,托起美洲狮的脑袋亲昵蹭了蹭鼻子:等我们去超市的时候,你可以熟练运用手机支付,就长大一些了。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