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 郗子兰热泪盈眶:“掌门师兄……” 她向每个人问好,噙着泪道:“时隔两百年,没想到你们还记得……” 谢汋仍是平日落拓不羁的模样,勾唇笑道:“昨日是小师妹芳辰,忘记什么也不能忘记你的事。” 他顿了顿道:“可惜昨日不能替你庆贺,只能今日补给你。” 冷嫣这才想起昨日其实也是她的生辰。 在下界时,她这样的贫苦女儿家自是不过生辰的,刚到重玄门时,她连自己的生辰都不知道,还是谢爻替她推算出来的。 直到死前她才知道,他们不是偶遇,谢爻原本就是来给郗子兰寻觅合适的躯壳,这才找到了她,她和郗子兰有一样的生辰也不足为怪。 这十年来没有人替她过生辰,没有人送过她贺礼,每到这一日,谢爻便会一个人去闭关,连平日照顾她的仙侍也不知所踪,整个招摇宫只剩她一个。 即便郗子兰沉睡在玄冰中无所知觉,他们也会去陪她过生辰。 同一个生辰,郗子兰诞生了两次,而她的生辰成了死期。 谢爻的屋子虽宽敞,床前一下子站了许多人,也显得挤了,因着挤,显出特别的热闹和亲密来。 冷嫣就在咫尺之遥听着他们欢声笑语,却仿佛一个人站在荒原里,她和他们隔着的不只是阴阳生死。 她到死才明白,她这个凡人,从来不属于他们,他们对她的好,只因她生得像郗子兰,她便是他们用来睹物思人的那个物件。 她心中一片荒凉,又如醍醐灌顶清醒。 长老们依次将手中的匣子打开,一时间宝光交射,映得一室华光璀璨。 郗子兰发出一声声惊喜的轻呼,这些宝物,冷嫣大多闻所未闻,郗子兰却是只看一眼便如数家珍:“桐峰梓瑟!章长老,这真的是桐峰梓瑟么?这回再没有借口躲懒了,长老一定要督促我练琴,好配得上这把稀世名琴!” “凌长老,这五重越玉实在太贵重了,拿人手短,我怕是要给长老你捶上一百年的背才行。” 众人都笑起来,连平日最是端严的凌长老也忍俊不禁。 郗子兰望着第三只匣子里的罗衣,眼眶慢慢变红,吸了吸鼻子,向在场唯一一个女长老道:“许长老,你眼睛受过伤,怎么还费神替我织这云霞衣……” 长老许青文哽咽道:“只要能换你回来,便是剜出我这双老眼,又算得了什么。” 郗子兰扑进她怀里泣不成声:“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小师妹回来是大喜事,哭哭啼啼的做什么。”谢汋轻快地笑道。 “没错,没错,”许长老转过头用帕子揩去泪,“都怪我,子兰好不容易回来是天大的喜事,都怪我。” 冷嫣望着这一张张熟悉又陌生的脸,木木地想,这是他们的喜事,是她用死换来的,天大的喜事。 谢汋弯眉笑眼地将手中紫玉匣子打开一条缝,便有一道虹光从匣子里射出来,有什么东西发出轻轻的鼾声。 郗子兰打眼一看,匣子里竟卧着一只巴掌大的白狐,蜷着身子,紧闭双目,似乎在打盹。 她不由得惊喜交加:“天狐!这是天狐么?我还从未见过真的天狐呢!三师兄最好了!” 谢汋打趣道:“是三师兄好,还是你的阿爻哥哥好?” 郗子兰斜睨了谢爻一眼:“那要看阿爻哥哥有没有天狐送我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