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团和气。 虽然邵厂长是厂长,可厂里不是他的一言堂,其他领导也想多争取一些权力,自然而然就分成了几个派别。 王副厂长就跟邵厂长不是一路的,要说他有什么坏心眼,倒也不至于。 就跟他说得一样,这几天他没少往宾馆跑,去跟两个外国人说好话,那嗓子就是话说多了嘶哑的。 在机械厂他也是领导,是一号人物,谁愿意上门受气。 本来吧,这几天就少在外国人那忍气吞声,想想为什么会造成这个结果,可不就是因为邵厂长家那个莽撞小子。 他一个成年人,不屑跟个还在念书的娃娃计较,就逮着他爸喷,说话可不客气了。 前几天邵厂长因为确实理亏,都忍着。 可今儿个邵凌云在场,小少爷能忍得了这个? 是,他跟他爸是有矛盾。 可那是他爸,别人指着他爸鼻子骂,原因还是因为他,小少爷差点儿没原地爆炸。 说谁呢你,就知道对外国人点头哈 邵凌云!邵厂长一声冷喝打断他的话,作为父亲这么连名带姓的叫儿子,再看看他黑沉的脸色,就知道他现在确实生气了。 道歉。 邵凌云不吭声。 我让你跟王副厂长道歉!再怎么样,王副厂长是长辈,怎么能这么说话。 我不,凭什么,是他先骂你的,我又没说错。邵凌云赤红着双眼,两手攥成拳头,因为太过用力,关节泛白。 算了算了,老邵,孩子还小其他人开始打圆场。 就是,小孩子嘛,脾气直,有口无心,老王你也别介意,哪有你这样的,当着人家孩子面骂人家爹。 就是,我看凌云这孩子不错,有血性,也知道护着家人,老邵你要是不要,给我家,这儿子归我了,以后就管我喊爸爸,你可别后悔。 几人来回劝了一遍,王副厂长觉得跟个年轻娃儿吵架,怪不好看的,就摆了摆手:算了。 要真是这样,也就真算了,可他大约心里还是憋着口气,最后阴阳怪气说了一句:厂长家的公子,得罪不起。 完蛋,这句话一说,邵凌云他爸就真得压着他道歉。 邵凌云当然不干,他要是愿意低头的那种人,事情就不会发展成现在这样了。 我说的没错,他就是个卑躬屈膝的 啪!这次打断他话的,是一记响亮得耳光。 邵凌云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迟钝地捂住自己发疼发烫的脸颊,眼里满是不可置信:你打我? 他从小到大,不是没挨过打,恰恰相反,挨得还不少。 可是他爸罚他打他,让他站过墙角,抽过皮带,打过手板,屁股肿得老高,坐都坐不了的时候也不少。 但从来不会罚跪,也不会打他脑袋打他脸。 我就打你了,我没教好你,才让你接连犯错,不知悔改,你该打! 沈鱼站在邵凌云侧面,看得心惊胆战,小少爷气得浑身都在发抖了,眼眶红的吓人,好像要哭出来,又强忍着。 什么叫不知悔改?你们说我做错事,说我气走了外国专家,我这不是找人来补救了吗?邵凌云提都不提自己刚才骂王副厂长的那些话,因为他打心眼里觉得那是实话,既然是实话,怎么能叫错。 王副厂长本来心眼也不大,被邵凌云又骂了一句,心里有气,当即转着眼珠子打量了沈鱼和沈桥一番,冷笑连连:邵公子,这是打哪儿找来的电影儿明星吧,给咱表演节目缓解压力的? 邵凌云怒到极致,反而冷静下来,放下手,顶着巴掌印眼神凶恶地看着王副厂长:缺什么才会关注什么,所以你就只能看见人家的外表,也就这点儿眼力价了,难怪只能当个 最后几个字他吸取教训没有说出来,但是比出了口型:狗腿子。 这嘲讽,仇恨值拉满。 王副厂长气急反笑:这是你请的专家?行,你让他们来,要是他们能把机器修好,我王保国把头拧下来给你当凳子坐。 邵凌云一脸嫌弃:这就不用了,你当着大家的面,承认我说得话是对的就行了。 王副厂长气结:那他要是没修好呢? 那我他用力甩开沈鱼的手:我跟你赔礼道歉,认打认罚。 沈鱼: 不是,来之前真没想过是这个发展,都没给他说话的机会,剧情就跃进到这里了。 他只好偷偷跟沈桥说:你别压力太大,尽力而为就行了。 沈桥眨了眨眼,看起来好像是答应了沈鱼的话。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