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小刘:“咱们派出所有宿舍吗?” “有是有, 派出所后边那两间房就是, 地方挺小的,都是架子床,而且一个女的都没有,户籍警小蔡住她姨家,另外一个女同志是本地的,离派出所也不远,其他人困了就在桌子上趴会儿,要不就去值班室。怎么,你想住宿舍?跟咱们所长申请一下啊,刚立了功,肯定好说话。” 兰静秋却觉得未必,因为自己也是本地人,两间宿舍,自己就得占一间,其他人肯定有意见,看来还是得买房或者租房,要不然回去了也休息不好。 她琢磨着家里的事,快到派出所时才问小刘:“所长找我什么事?” “老周想见你!” “啊?审讯的时候他可是最烦我了,现在居然想见我?难道还有没招的?” “谁知道他想说什么啊,反正他说你要不去,他就把自己撞死,已经把人捆上了,可也不能总这么捆着吧,还没移交呢,人要是撞死在咱们拘留所里算怎么回事?” 兰静秋皱眉:“你也够沉得住气的,居然现在才说?” “切,虽然他确实把头撞出血来了,可我还真不信他会寻死,就是吓唬人呢,好死不如赖活着,尤其像他这种人,哪儿舍得死啊。” 兰静秋本想说点现在人不知道的事试探一下,又怕打草惊蛇,小刘给人的感觉很油滑,她以前身边也有这样的人,但感觉又不太像,而且那些人并不知道那个仓库和她的真名。 她初步判断,跟她一起穿来的人应该是齐峰。 等到了派出所,看见公安那两个大字兰静秋心里突然就清明起来,不管对方是谁,他既然冒出来了,总会露出马脚,等着就行了,没必要去试探更没必要对周围的人疑神疑鬼。 派出所里灯火通明,除了户籍科的,其他人都没下班,曹所长一见她来了,就起身道:“走,我陪你去,看看他到底想说什么。” “那些人的信息他都说了吗?” 曹所长叹口气:“只说了第一个跟最后一个,在老洛提供的那几个地点打捞了,确实打捞上来不少骨头,但没有头骨。” “头是被他吃了,也许这东西对他有纪念意义,他可能单独放在了别处,地下室里会不会还有别的密室或者坑洞?” “放心,那边已经被掘地三尺,除了明面上的一些东西,什么也没发现。” 兰静秋叹口气,她不知道那些盲流流浪的原因,有可能是因为疾病也可能是在找人或是逃避什么。 十七个人,一定有人还有亲人,家里还有人挂念,如果能知道他们的籍贯跟姓名,通知他们的家人,也算是个慰藉,也省得他们家人一直惦记着。 可这老周到底是不记得了还是根本就没问过,或者就是不想说出来? 老周单独关押着,兰静秋看到他时,他五花大绑,头上绑着绷带,额头处渗出血迹,看来还真是撞破了。兰静秋想起他审讯时就不停拿头撞桌子的举动,觉得他可能有某种精神疾病。 不过现在还没有装精神病少判几年的例子,兰静秋自然也不会提这事,不管老周有没有精神病,他都罪大恶极。 拘留所值班的人给老周松了绑,见他不再激动的撞墙,这才松了口气。 老周看着曹所长:“我要跟兰同志单独谈。” 曹所长皱眉,兰静秋说:“所长,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不过曹所长还是让人把老周的脚也铐起来这才放心。 等曹所长出去,兰静秋就不客气地问:“赶紧说吧,大晚上的给我找事。” 老周哼了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抓我立了功,我都听见他们谈论你了,现在我非要见你才说,你的领导肯定觉得你有本事,更会器重你。” 兰静秋失笑:“怎么?你是为了让我立功才把我叫来的?” “我会说出我杀的那些人的籍贯跟姓名,我都问过,记得清清楚楚。” 兰静秋愣住,真没想到他在这儿等着呢,“先说说你的条件是什么?是我们所长想知道这些人的名字,你应该跟他谈,我觉得死了就是死了,知道那些有个屁用,还是把你这种恶人关起来更要紧。” “你真不想知道?” 兰静秋摇摇头,站起身:“要不我去叫我们所长进来?” 老周皱眉,又加了砝码:“我还会告诉你那些头骨藏在那里。” “没有头骨你也会被定罪,找不找的到有什么关系?” 见兰静秋不上套,老周急了:“我没想着减刑,只是拜托你做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