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静秋轻笑,这老太太真有意思,难不成杜小芬偷过东西但没被警察抓住过?不然她没必要解释。 老太太是杜美芬的奶奶,屋里还躺着她爷爷,半瘫着还有肺痨,杜美芬爸妈两年前说是去南边打工,再没回来过,电话没有,也没寄过一毛钱,也不知道是出事了还是怎么回事。 兰静秋皱眉:“你们可以报警让当地警方帮着找人啊。” “不找了,死在那儿不是死啊。” 对自己儿子儿媳怎么就用上死字了?兰静秋觉得这一家子都很奇怪,虽然现在该去找杜美芬,不该在这里耽搁,但她觉得了解了嫌疑犯的家庭也许能给嫌犯画出心理画像,再以此推测她下一步的行动,于是兰静秋跟老太太套起了话。 可老太太反反复复就那几句话,‘小芬不在,她爸妈不知道是死是活,不管了,管不了了,反正我们老两口也活不了多长时间了。’ 兰静秋无奈地告辞出来,想找个邻居打听一下,却见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匆匆来到杜美芬家门口,往里边张望了一下:“小芬在不?” 里边没人吭声,那男人就又闷头走了,兰静秋心里堵的慌,不会是她猜的那样吧,杜美芬一直用身体换钱吗?她家里人默许了还是她家里人逼她的? 兰静秋想冲进去质问,又知道不该如此冲动,正想走,旁边一扇门开了,一个大妈探头出来:“警察同志,你们是来抓小芬的?” 兰静秋干脆去了她家:“大妈,您为什么这么问?” 大妈就激动地说:“你们真不知道啊?她是卖的啊,还经常偷东西,偷的也不是什么贵重东西,当然了我们这里住着的也没什么贵重东西可偷。反正要是男的说她是小偷,她就把衣服一脱说对方耍流氓,要是女的说她是小偷,她就说跟人家男人有一腿,特别泼辣特别无赖,警察以前来过两次,后来也就不管了。” 兰静秋皱眉,她说的人真是自己见的那个女孩吗?她记得早上的时候杜美芬还曾经含羞低着头,还往她身后躲。虽然够狠但似乎还保留着天真跟羞涩,只是感情上太执拗,没想到她在棚户区居然如此彪悍。 果然人是最复杂的动物! 这大妈也说不出杜美芬有没有要好的朋友,倒是又说了个秘密:“这姑娘小时候乖得啊,听说她八九岁上跟着她爷爷去朋友家下棋,被那人的儿子给欺负了好几次,等后来发现了,也没报警。那家挺有钱,她家里收了钱什么也没说,这姑娘好像从那时候就变了,不爱上学整天胡混。” 兰静秋叹口气,大概除了天生的反社会人格,其他嫌疑人各有各的故事吧,但这并不是他们犯罪的借口。 可能是她听故事后感慨的表情取悦了大妈,这位又说:“小丫头狠的啊,她十八岁那年给家里做饭,在饭里下了老鼠药,差点把一家子都毒死,她妈吃出来不对味,警察都来了,但她家里人都护着她,说是不小心放进去的,不过后来她爸妈就带着她弟弟跟妹妹出去打工再没回来过,家里就两老一小,那日子过的真是有一天没一天的。” 东城派出所里,老陶也正跟大家说杜美芬的事,“反正就是不学好,我劝过几次,也抓过她两次,她奶奶过来哭闹,又给放了,偷的也不是啥好东西,有时候偷人家衣服有时候偷人家孩子的玩具,屋门口放着的柴禾都偷,反正家里缺什么就去偷,被发现了就耍赖,还有,男的只要给钱就能跟她好。不过我觉得她不至于杀人吧,放火估计是气急了。” 曹所长叹口气,他还是更相信兰静秋的判断,“这有什么准儿,那你说她把情敌拐骗出去干什么?赶紧找吧。” 于是别的案子先放一放,把人都派出去,四处找人,洛生海也派刑警队的人盯住了两个车站,李奎也想出去帮着找,被曹所长拦住了,“她最想杀的人是你,你还是在派出所里待着吧。” 兰静秋让洛生海给所里捎话找人,自己却不急了,她从大妈家出来后又回了杜美芬家,问那老太太:“杜美芬怎么被人欺负的,是没看护好,还是你们用她换钱换东西了?” 那老太太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是不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