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这话不能问,而且曲荷花已经决定不再干那行了,没必要再提。 她跟东子把该问的都问了一遍,发现什么有用的都没有,钟艳妮只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走的,什么时候打电话回来的,其他一概不知道。 钟艳妮说:“我知道荷花一直想着找他们,她总觉得他们不回来肯定是出事了,照我看没准是人家中了彩票,或是发了大财呢,家里有个傻子妈,荷花都不爱回来,我公公跟狗剩爸没准也不爱回来呢。” 兰静秋发现,钟艳妮嘴里的曲家跟曲荷花嘴里的曲家完全是两个不同的家庭。 看着围坐在一起吃饭的老老小小,兰静秋觉得还是钟艳妮的话更可信一点。 荷花妈只会憨憨地笑,然后就会说‘来了,坐吧。’这种简单的招呼。她长得其实很好,眉眼比荷花还好看,就是身上太脏了,像是很久没洗过澡没换过衣服。 据钟艳妮说,她嫁过来的时候婆婆就是这样的,有时候荷花回来会帮她洗个澡换衣服。 钟艳妮说:“我忙得要死,才懒得管她呢,脏就脏吧,反正又不跟我一个桌子吃饭。” 兰静秋问她:“你说他们是因为荷花妈不想回来,那你觉得你丈夫会舍弃你跟你儿子吗?” “那有什么不可能的?”钟艳妮笑着说,“我不知道别人家是怎么过的,反正我是被我妈卖来他家的,也就凑合过了。再说现在有儿子了,男人在不在家我真不在乎,他是死了,还是在外边另外成家了,我根本不想知道。我自己种地,农闲了出去卖点吃食,够养活我跟我儿子了,我婆婆你也看到了,随便给口吃的就行,也好养活。” 兰静秋问她门口的斧子是干什么用的,她也很坦诚:“防狼用的,不过我上次拿着斧子在门口乱砍了一通,早没狼敢来了。” 兰静秋叹口气,她家现在这还真是孤儿寡母的,不强硬点肯定被人欺负。 东子从曲家出来时,皱眉道:“看吧,就是钟艳妮也觉得曲家父子是在外边不想回来了,有些人只顾着自己爽,什么家庭啊,责任心啊,都没有的。” 兰静秋却觉得奇怪:“曲荷花为什么要撒谎呢?怕咱们以为她爸她哥是不想回家,而不是失踪了?” “肯定是啊,她要都说了实话,怕咱们不给她查!可你说这怎么查?没准查到最后这父子俩都在外地又成了家。” 兰静秋却觉得不太可能,一个人失踪可能是厌弃了家里,不想回来了,父子俩个都跑了?这可能吗? “去问问邻居吧。” 说是邻居,其实已经隔了挺远的了。 不过大家对曲荷花家都有一肚子话说,兰静秋只问了一句曲家父子人怎么样? 门口站着说闲话的几位男男女女就滔滔不绝起来。 “那父子俩都爱贪便宜,没乡性,村里有事都不爱叫他们。” “听说一年多没回过家了吧,也不知道是在外边赚钱呢还是惹事被抓了。” “她家媳妇不容易啊,长得那么好看,还能守得住。” “不守着能怎么办?孩子都那么大了,带着个女孩好嫁,带着男孩怎么嫁?” “人家男人还没死呢,嫁什么嫁?” “荷花男人不是死了吗?她带的又是女孩,怎么不嫁?” “谁知道是死了还是不要她了,说是在城里上班,没准跟她妈一样是卖的。” “我听说凤安区那边好多干那事的,特别乱,荷花是在风安区打工的吧?” 兰静秋皱眉,想起那个脏兮兮的老太太:“你们说荷花妈是卖的?什么意思?” “村里人都管狗剩爷爷叫曲老鳖,警察同志,你们懂不懂什么意思?” 然后那几个人就都哈哈笑了起来。 有个大娘拍着说话的那位:“这位女同志一看就是小姑娘,你们别把这些脏事拿出来说。” 兰静秋想到早上她跟曲荷花说如果女儿知道妈妈是卖的会怎样时,曲荷花的反应,不由叹了口气,所以曲荷花走上这条路也是因为她妈妈吗? 东子跟着那些人一起笑着,问他们:“曲老鳖知道自己这绰号吗?”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