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静秋松了口气,东子说:“不用替她家操心,如果这个司机有更重的案子在身,钟艳妮也算是立了功,本来就是过失,估计最多一年半载的,她一个农民,案底对她也没什么影响。” “就怕这事一传出去,她家在曲家庄更没法立足,这种舆论环境对人的压力太大,其实他们真没必要留在曲家庄了。” 东子哈哈笑了起来:“你还真是派出所上来的,时时刻刻心系群众啊,太操心了也不好。” 兰静秋哼了一声:“民警怎么了?我当民警的时候也不是没破过大案!” 东子赶紧说:“我没说民警不好啊,从民警做起其实挺好的,我发现你这个耐心是真好,居然一个个试着把车牌号给试出来了。” “都是笨办法,有时候咱们看过某样东西,之后死活想不起来是什么样,但再看到绝对会知道自己以前见过,荷花妈都能记住三个数字,钟艳妮看过那辆车,再看到车牌肯定有印象。” 两人一边讨论案情一边斗嘴这一路上倒是不寂寞,到北步市时天已经擦黑了,他们提前联系了林厂派出所,一出站就有人接。 那两个当地民警非常热情,上来抢了包,高个子的那个说:“先去招待所吧,都给你们定好房间了,饭都备好了。” 兰静秋本想先了解一下林厂司机的情况,大概有多少人,在三十到四十五年龄段的有多少,再把照片跟画像核对一遍,可这两位拉起包就走,东子笑道:“那就先吃饭吧,反正也不会打草惊蛇,怕什么。” 那两个民警就笑,个子矮点的是个分队长,他说:“别说我们都不知道你们来干吗的,就是知道也不可能四处去宣扬啊,放心吧,大晚上的,林厂除了值班的,都下班了,去了也找不见人。” 于是两人跟着他们去了招待所,包放下就去了餐厅,招待的伙食还不错,可能挨着林厂呢,野味还不少。 兰静秋边吃边跟两人聊着:“你们派出所有没有未结案?” 高个子那个说:“多了去了!林场旁边村里的一个大爷,说丢了两坛子酒,还是埋地下十几年的女儿红,他来报案让我们找,找了好几天了都没影儿,大爷天天跑来派出所催啊,显得我们特别无能。” 个子矮点的笑了起来:“其实吧,我们觉着大爷可能记错了埋酒的地方,我们想在他家院子里到处挖一挖,人家还不给挖,说什么会挖走他家的福气,你说多气人吧!” 兰静秋说:“可以找一台探测仪,地下有什么东西都能探测出来。” “这倒是个好办法。”矮个子说。 高个子笑得很无奈:“为了两坛子酒去找探测仪?咳,行吧,群众的事无小事。” 兰静秋又问:“有没有刑案啊?凶杀之类的案子?” 她觉得那个司机能那么利索的把尸体装到车上,以前一定处理过尸体,就算没处理过也肯定见过死人,所以撞死了人一点也不怕,反应还那么快。 那两个民警却都摇头,高个子的说:“我们这儿挺太平的,辖区除了林厂就是附近的几个村镇。平常就是处理村子里的纠纷,或是丢东西的,林厂有自己的保安处,基本上不用我们操心。” 东子问:“厂子里也挺太平?伐木工都是大老粗,应该不那么好管吧?” 矮个子民警说:“他们厂里规矩严,打架斗殴甚至骂人都是要扣工资的,年底还会拉到大会上批评,一般人都不敢闹腾。反正他们厂里很少有报警的,都是我们定期去查安全隐患,去跟他们保安处做培训。” 一顿饭的功夫,兰静秋也没能问出这附近有什么疑案,难不成这司机身上没别的案子,就单纯的是马路杀手,喜欢撞人?撞了人就拉车上埋了? 或者还有一种可能,他犯的案不在林厂。 这两民警问了一次他们到底来干什么的?被东子含糊过去了,只说是有案子需要找林厂的人核实一下。 倒不是信不过他们,只是他们都有家人在林厂工作,要是一不小心说漏了嘴,泄露出去就不好了。 这两民警也只以为他们是找普通的涉案人员,没再多问,等吃完饭,还特别负责地把两人送到招待所,高个子民警说:“明天再过来带你们去派出所,想找谁我们给你们叫,放心,一定配合你们调查。” 兰静秋跟东子是相邻的房间,她进屋收拾了下,看看表才不到八点,夏天的八点还早得很啊,她换了身衣服,拿着手电出了门,一出来就看见隔壁东子正锁门呢。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