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蓉无奈道:“我急啊,自从他去了昂山精神病院,就像变了个人一样,我总担心他会出事,不过他一直说没事,是我乱想。后来慢慢的习惯了,我也就不管他了,没想到还是出事了!我听到你们说他出事了,我就有种终于出事了的感觉。” 兰静秋了解地点头:“原来是这样,那你觉得他哪里变了?” “最大的变化是他再也不跟我说医院的事了。” 洛生海问:“他以前经常说吗?” 张蓉说:“是啊,他以前在中心医院精神科的,不过他只负责咨询,一年也接待不了几个人。后来有人请他去昂山那边,他说那边待遇好,专业也对口,就去了。从那以后他再没跟我说过医院的事,我问他,他都跟我说少问,还跟我发火,而且我发现他再也没开心过,怎么说呢,就是过年呢,一家子团团坐着,桌上都是他最爱吃的菜,他也放不开,笑容特别假,也不知道心里藏着什么事。” 张蓉说着叹口气:“我俩是自己谈的,我一开始就是被他开朗的笑容吸引了,可自从他去了昂山,就再也没那么笑过。” 兰静秋想起自己跟冯医生短暂的见面,他嘲笑自己恶鬼附身的理论,还说‘到底是你懂还是我懂。’也就是说他一直对自己的医术很自信,只是去了昂山就再也没开心过。 洛生海问:“还有别的吗?他有没有写日记,记笔记的习惯,有没有账本之类的?” 张蓉摇摇头:“没有,他到底出什么事了?失踪也得有个理由,是自己出走了,还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他受那些精神病人的影响,自己也成了精神病?” 她说着捂住脸,似乎是想阻止快涌出来的眼泪:“早知道,我哪怕是跟他吵,跟他打也该让他辞职的!” 兰静秋安慰道:“你只是感觉到他不开心,也预料不到会发生不好的事,这事不能怪你,不过你能不能回忆一下,他在这之前有没有奇怪的地方,跟你说没说过有关贩卖器官的话题,或是把正常人送进精神病院的事。” 张蓉控制住自己想哭的冲动,摇摇头:“我刚才不是说了嘛,他从来不跟我说医院的事,原来在中心医院的时候,他说的,有些是他听来的都会说给我听,某某医生接诊了一个什么病人,什么情况,他知道我不会往外说,我们也没有不尊重病人,就是闲聊时会谈起来,他有点话唠,可他去了昂山就再也没跟我提过医院跟病人的事。” 这就更不对劲了,一个开朗话唠的人变化这么大,也难怪他妻子会担心他出事。 兰静秋跟洛生海交换了下眼神,都觉得这个冯医生是被封了口,或是他自己羞于启齿。 “我们能到你们卧室看看吗?”兰静秋问。 “这就是他的卧室!” 张蓉指指桌子旁边的简易床,这张床很矮很小,一个一米七八的成年男子躺上去头顶墙,脚不小心都会悬空的那种小床。 兰静秋皱眉,看了眼挂着门帘的里屋:“你们一直分房睡?” “以前还好,虽然没孩子但我们很恩爱,是这两年,他说他总是有夜班,怕耽误我休息,就一个人住到了外边,我以为他有了别的想法,还跟踪过他,可他没去过别处,都是直接上山了。” 洛生海把那张床翻了一遍,没什么发现,兰静秋有些无奈,但她还是不死心地问张蓉:“他回家后都干什么?不会倒头就睡吧,总有些业余爱好,社会交往,跟我们说说这些。” 张蓉却突然一拍脑门,走到那张床旁边,一掀开床板,里边居然是空的,放着十好几个大信封。 “这些是他写的稿子,他在写童话,一直给日报投稿,一直被退稿,我收到退稿就给他扔到里边了,跟他说他也不在意,还是接着写接着投。” 兰静秋愣住:“童话?什么内容的童话?” “我看过两眼,就是兔子绵羊大灰狼什么的,我还说你一个精神科的医生,不写你专业的文章,怎么写起童话来了,他说这世界就是个童话,我当时以为他在跟我玩深沉。” 兰静秋对那些稿子更感兴趣了,难不成冯医生把精神病院发生的事写到了稿子里? 洛生海已经把那些整理好拿出来了,两人郑重征求了张蓉的意见,把退稿都拆开,按照时间顺序整理出来。 兰静秋翻开第一次投稿,更确定了这是冯医生的自述,而且这稿子一开头就用了日记的形式。 ‘七月三十号,小雨,白兔子来到城堡大门前,憧憬着他以后的美好生活。’ ‘城堡的生活并不美好,白兔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