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点手艺自己开个店,等学会了,我洗头他理发,夫妻店还能把孩子接过来,他说在村里待一辈子也等不来机会,就得自己挣命。我就信了他,结果他学了没几个月,就说人家嫌弃他年纪大,总把他当孙子耍,要去当船员,我本来说他没长性,可他说工资待遇真的特别好,我就让他去了。去年去的,这才不到一年吧,我们已经攒下了六百来块钱,我还说日子越来越好了,再熬上一年,明年就能开店,哪知道他死了!” 潘启明的遗孀最终还是接受了现实,大哭起来,兰静秋又劝慰半晌。 她本以为找到受害人的真实身份,就能有突破口,起码可以知道受害人的行动轨迹,看看他是在哪里遇到凶手的,可哪想到这位一问三不知,对丈夫特别放心,要走就给他收拾行李,送他出门,只要能拿回钱来,她就不会多问。 胡组长也有点烦躁,干脆把这事交给了兰静秋跟老刘,他们去查别的线索。 “你们先查清楚这个潘启明到底是干什么的?” 老刘说:“应该不是什么好事,不然的话工资这么高,该显摆炫耀才对,为什么要藏着掖着。” 兰静秋问潘启明媳妇:“他回家后有没有抱怨过工作太累,或是抱怨工作时间太长,半个月不能回家。” 她摇摇头:“没有。” “他回到家后的状态如何?是疲惫还是兴奋,见到你有没有小别胜新婚的感觉?” 女人脸红了,摇摇头:“就跟正常一样吧,我也没觉得他离开太久,就两周而已,再说我自己也有工作,就在新开的商场帮忙理货,挺忙的,从来不管他的事。” 兰静秋还是不死心,又接着问:“他回家都跟你谈什么?聊过船上的同事吗?” 女人摇头。 “他出海是捕捞还是运货你总知道吧?” “我也不太清楚,就是说远洋船,要半个月出海一趟。” 老刘把兰静秋喊出来:“不用再问了,她应该没撒谎,我看这男的是有了外心,就是不知道他从哪儿弄来的钱。” “我相信女人的第六感,男人有了外心,她不可能一直察觉不到,知道男人赚钱多,却从没问过细节,这可能吗?我猜测她知道她丈夫是做什么的,只是假装不知道而已。” 老刘皱眉:“依据呢?” “暂时没有依据,就是推理,她为什么不问呢,因为她知道她丈夫做的事不是法律不允许就是道德不允许的。” “难不成他是找上富婆吃软饭了? “我再去问问看。” 兰静秋再次进了审讯室:“大姐,你丈夫已经死了,你孩子还小,公婆需要照顾,你真不想知道你丈夫那半个月在哪儿工作,怎么赚的钱,现在又留下了多少吗?” 女人咬着唇,眼神十分哀伤。 兰静秋又问:“有什么就说出来,免得以后有事再牵连到你跟孩子,如果他还有合法的财产遗留,你跟你儿子也是最终受益者。” 女人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哽咽着说:“我真不知道,我就是猜他可能去赌了,可他说他就是在船上跟同事一起消遣,我就没再问。” “你为什么猜他去赌了?” “因为我给他洗衣服的时候从他裤兜里摸到了筹码,我当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拿去问了别人才知道,说是奥门赌厅里的筹码。” 奥门那边赌博是合法的,有正规的博彩公司,而且那边也是未回归的殖民地,到那边也算是出境,奥门的公司就算是外企了吧。 所以这个潘启明说去出海,在外国公司,其实是到那边赌博了?可赌徒只有输的份,轻则家财散尽,重则一屁股债,被追债的绑架亲人,砍手跺脚。 而且赌博跟吸毒还有个共同之处,只要碰了一次就会上瘾,输了借钱也要赢回来,越输越不甘心,总盼着有一天能连本带利地赢回来。 真是赌徒的话不太可能像潘启明一样有稳定收入。 兰静秋跟老刘说到这事,他叹了一声:“有拉皮条的就有拉赌客的,我估计这个潘启明应该就是干这一行的,把人拉去赌在从中收取提成,所以他的收入会稳定一点。” “这两起案子会不会跟赌客有关系?我听说老赌徒都特别迷信,如果右手拿牌赢了,就不会再用左手碰牌,如果在大赢之前做了某件事,那他下次去赌也会照做一遍,来求运。这种杀人的仪式感和抛尸的方式,不是正常人的思维。” “能干出这种事来肯定不是正常人,不过你说得对,赌徒确实有很多讲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