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一样躲着,所以一见你们就以为你们是在找我要抓我回去。” 兰静秋说:“一会儿你跟我们回重案组,先打个电话回你们那儿,看看人到底死没死,也许只是虚惊一场,老鼠药都是稀释过的,你又煮一锅肉,还被七八个人分食,也许人没事呢。而且不管有没有事,你都得回去自首。” 邱凤愣住:“真的吗?” 下药时她要发泄的怨恨就都发泄完了,这时候还真没那么恨了,尤其想到那两个孩子,就觉得自己干了坏事,如果人没死,那自然好了。 “我不确定,所以才要打电话啊。”兰静秋说,这么糊涂的杀人犯,她还头一次见。 “现在跟我说说你跟小二的相处。” 曾小二坐在一边,听见提到他的名字,就傻笑,伸手指着他自己。 邱凤冲他笑笑:“他怎么了?是不是他家里人又欺负他了?” “他跟你说过他家里人欺负他?” 邱凤点头:“是啊,而且他一个人自言自语的时候不怎么结巴,后来我慢慢跟他说话,他也不结巴,虽然不怎么顺溜,但不会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 曾妈说曾小二出生不是结巴,是跟人家学的,也就是说他的口吃不是生理性的,而是心理上的问题。 再加上曾大哥的描述,跟曾小二的症状,兰静秋觉得他应该是因为情绪紧张、焦虑,造成的往复性口吃,如果耐心引导,生活在压力小点的环境中,是可以治愈的。 他在这个桥洞下自言自语时,在跟邱凤说话时,口吃的症状会轻一点,在着急时甚至吐字不清,这也说明他的结巴是情绪造成的。 兰静秋对曾爸曾妈更厌恶了,他们完全不知道自己把孩子折腾成什么样儿了,反而觉得他给他们丢脸,让他们操心。甚至觉得他们给口饭吃把房子留给他就已经对他很好了。 她问邱凤:“小二都跟你说过什么?他说他在河边看见有人杀人,是在说你吗?” 邱凤的心思早不在这里了,她也发现自己当时逃得太慌张了,都不知道人死没死,现在恨不得马上跟兰静秋他们回去打电话,鱼都吃不下去了。 可她看看迷茫的曾小二,还是说:“不是,我的事从来没跟他说过。他跟我说大家都躲着他,他爸妈叫他自己弄剩饭,他们却吃好的,买鱼的人学他结巴,他又想捅人了。我当时吓了一跳,我说你捅过吗?他说捅过,我本来想骂他,可想想我自己也毒死了人,觉得他也是被欺负狠了,我就劝他,以后别再捅人了,他说他看见一个女的杀人,他就模仿人家的动作,说跟杀鱼一样,他也会。” 兰静秋叹口气,希望只是看见而已,还没有开始模仿。 曾小二见邱凤笔划,就兴奋起来,跑进石棉瓦小屋里拉出样东西。 是个扎好的稻草人,肚子上已经被戳成了马蜂窝,显然是有人把它当沙袋来撒气。 邱凤说:“小二经常偷鱼给我,我就烤了或者埋土里焖熟,叫他跟我一起吃,他跟我说有人杀鱼一样杀人时,我以为他是做恶梦了,或者别人在吓唬他。可他有一天跟我说想把他爸妈捅了,然后我就可以去他家住了。” 兰静秋不敢置信,跟老刘一起看向曾小二,曾小二冲他们憨憨地笑着,似乎觉得自己的主意非常不错。 邱凤忙说:“你们别怪他,他真的是傻的,他父母对他不好,但经常说等他们死了院子就留给他,还说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找个媳妇回来。他就觉得父母死了,把我找回去当媳妇是很正常的事。而且他父母应该经常会骂他,小时候还打他,现在他能替他们赚钱了,才不打了,所以他心里肯定对他父母有恨吧,又看见有人杀人,他就觉得把父母杀了,院子就是他的了,没人打骂他,还可以把我带去,让我给他做饭烤鱼。” 邱凤说着叹气:“他也是个可怜孩子,再说他就是跟我说说,又没做。” 兰静秋看了被曾小二拉扯着的稻草人:“你怕他真的会弑父弑母,就弄了个稻草人,让他发泄?” 邱凤点点头:“没错,我觉得挺管用的,他捅稻草人的时候骂的那些话,我真觉得他太可怜了,他是傻,但他也有想法,他知道别人对他好不好。” 老刘问:“他捅人时……捅稻草人时,都骂什么?” 邱凤看着曾小二:“我能说吗?还是你自己跟叔叔阿姨说。” 曾小二今年二十岁。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