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血口喷人!我就是被迫围观看个热闹, 还是因为你们的过错我才会在那里, 哪有那么多想法, 再说你不是也念了诗吗?” 兰静秋笑道:“你急什么?是不是又有灵感了?不会想再给鲁书昌写个挽歌吧。” “你管不着!你不是还跟他说要我在诗集上写上他的名字吗?又说这事跟我有关系,又不许我写跟他有关的诗歌。你是不是有病?一直针对我?”章同舟恼怒地看着兰静秋。 “我确实管不着,我不过是想要提醒你, 你在危险的临界点,长时间凝视深渊的人, 深渊也在凝视你, 你还越看越兴奋, 会不会有一天你觉得写诗已经不能满足你了, 自己动手去找素材?会不会有一天你被所有人唾弃,你的诗集滞销,你会像鲁书昌一样变成废物,解决不了自己的问题,就去伤害他人。” 章同舟差点被她气炸:“你简直血口喷人,我哪里兴奋了?对了,你说的这段我还真看过,尼采前边还有一句,你怎么不说啊?” “哦?这话是尼采说的?” 章同舟嘲讽地看她一眼:“没错,还说我没才华,我看是你孤陋寡闻吧。尼采前边一句是‘和怪兽作斗的人要小心自己不要也变成了怪兽。’兰同志,我怎么觉得像是在说你呢?你在他耳边念诗时太冷静了,他拿着刀想自杀,你却在他耳边念催命诗!你算什么警察!你根本不在乎他的命,根本不在乎查案,你就是要把他置于死地,就是想看他自杀。” 兰静秋笑了起来:“我是警察,我不冷静点,我跟你一样兴奋地问他死了没?还是跟他一样仰天大叫?” “好,你冷静没问题。可你根本没必要把他从公安局里带出来,你不是说知道他是胆小鬼吗?什么炸弹,抓起来一审不就清楚了,你还非要把我拉来,你就是为了自己变态的爱好,你跟他一样是冷血动物。” 开车的特警都想骂他了,兰静秋却还是笑着说:“我变态的爱好是什么?查案子,逼犯人说出实话,面对自己的内心?那你呢?我是因为工作需要这么做,章大诗人,你是为了写诗才编造谣言逼死人命的?你写下了死亡五首,还不肯说出灵感的来源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成名对吗?” 她转头盯着他,眼神凌冽,章同舟瞬间感觉到了压迫感,只听她说:“我跟你说这些话就是想告诉你,你会成名,但不会是诗名。我会跟上边提议出公告把事情说清楚,你的诗来源是什么,你是怎么隐瞒线索不配合查案的,这些都要说清楚。” 章同舟冷笑一声:“说清楚又怎样,诗就是我写的,你没听鲁书昌说吗?他们死前听到诗还感谢了我。你们的公告只会吓退跟你一样道貌岸然的家伙,我的拥趸多得很,不会被你们吓跑。” “那就走着瞧吧。这次的事你有连带责任,虽然关不了多久,不过够你体验了,建议你在里边好好想想,路该怎么走,才不会再走进监狱里。” “你说什么?我又没犯法,凭什么关我?” 开车的特警忍不住说:“妨碍警察办案即构成妨害公务罪,是要承担刑事责任的,就算不构成犯罪也会按照治安管理处罚条例进行处罚。” 章同舟气坏了:“我忘了不行吗?我怎么知道就是他杀的人?我哪里妨碍你们办案了!太欺负人了,我要找文联的人。” 兰静秋无语极了,他已经说过无数次要找文联了,不过别管什么联,知道他刚才在大佛寺外的表现后,估计没人会来保他。 等到了公安局,下车时,兰静秋还是道:“章同舟,也许你觉得我一直在贬低你欺侮你,但请相信我的提醒绝对不是无的放矢,再这样下去你迟早进去。” 章同舟坐在警车上,愣愣地看着公安大楼上执法为民几个大字,又看着鲁书昌被反铐着双手带进公安大楼的狼狈样子,他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冯局现在十分放松,炸弹只是虚惊一场,这边人也抓到了,没有伤亡,案子基本上就算结了。 他一见兰静秋回来就冲她竖起大拇指:“辛苦了,听说他当场都招了?” 兰静秋点点头:“没错,那四个受害人都是被他约去,他用诗蛊惑了他们,还协助他们自杀体验,结果根本没有施救没有在他们求助时停下来,他也亲口承认他杀了他们。” “那就好,接下来慢慢审吧。” 兰静秋说:“鲁书昌说他被打压了,说市电台的台长把儿子女儿侄子都弄到了电台,他的炸弹就放在了台长儿子女儿的家里,这个台长也得查一查啊。” 冯局说:“放心会查的。从目前已经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