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的情况来看,鲁书昌应该不是被打压的,他是精神状态不好,深夜节目总是自言自语,不按照编导的台本来,才被撤掉。” “啊?他早就有精神疾病吗?然后才查出来癌症?”兰静秋觉得他不像是有精神疾病的,就是得了绝症觉得生活无望,想死又不敢,这才慢慢黑化。” 马队长说:“他的前同事说他性格本来就古怪,还有台长的儿子女儿都是大学毕业,还都是相关专业,一个在电视台一个分到了广电当文员,没有都进市电台,但确实都在一个大院里分了房子。台长的侄子是恢复高考后第一届大学生,分配在台里当编辑,后来调职成了主持人。除了编辑变主持人,其他的都是正规的分配,没有暗箱操作。” 冯局叹口气:“台长家的孩子都学了相关专业,肯定想着分配到广电系统里,有人照顾,我估计台长肯定也可能会在某些方面给予特殊照顾,但怎么说呢,这种事不明显的话,一般都不会有人管。至于他被撤职是因为他跟编导的矛盾,所以他才自己弄了个电台。在编导家里也发现他放的小房子了,编导说可能是他来道歉时偷偷放的,这人啊……” 冯局长说着摇头叹息。 兰静秋说:“我就说嘛,再滥用私权,也不可能这么明目张胆,原来是这样,还真让我说对了,他就是把所有错推给别人,典型的受害者心理,还跑到大佛寺说从小就信佛,佛也没有保佑他。” 老刘把那三个小房子拿过来给她看,“看见没有,他自己鼓捣的东西,据说是邪门歪道的法术,想报复台长的家属跟编导,让他们家宅不宁,这就是他说的炸弹。” 郑队长叹口气:“真觉得台长徇私,去举报去贴大字报,去单位哭闹,光明正大的说出来也算个英雄,可他却用这种龌龊的手段。” 兰静秋说:“是啊,那四个人根本不是他的同类,更不会成为他的同伴,他们只是心中有事无人诉说,才误入了他的电台,太可惜了。如果他们能找到一个倾诉的对象,能扛过那段时间,一切都会柳暗花明!” “是啊!”连粗线条的马队长也唏嘘起来。 这案子再无疑问,就是谋杀,但章同舟的事却很难界定,虽然查出来因为他的造谣诗曾经有人自杀,但被造谣的人为了名声不肯追究,而且就算追究,这事也很难判刑。 至于他隐瞒了重要线索,只能说妨碍公务,可轻可重,关键是他一开始自己报了警,说死的人跟他的诗有关系,又被警方派出去跟鲁书昌周旋,这些要一件件拿出来,也算是配合警方办案,他的隐瞒没有造成他人死亡,还真没法处罚他。 兰静秋有些失望,不过让人欣慰的是,文联始终没有来人,以前他到哪儿都被人捧着,这次恐怕不行了。 鲁书昌被抓后,再无隐瞒,把他的心历路程讲了个清楚,果然跟兰静秋说的大同小异,就是想死又不敢死,又被顶替了主持人的位置,这才自己搞了个电台,他终于可以不按照编导的台本来广播,自然放飞自我了,不停诉说着他的痛苦和不被人理解,也说了他想自杀的事实,这才吸引到了那四名受害人。 等他听到就算判死刑也不会立刻枪毙时,更绝望了:“为什么?求你们杀了我吧,行行好啊,直接把我毙了吧,是我杀的人不够多吗?为什么还要等半年?万一我病死了怎么办?” 不管什么情况,法律就是法律,程序的正义不能改变,他再绝望也只能是无助的哀嚎,老刘跟兰静秋说:“他说当时捅下去就好了,他后悔了。” 兰静秋冷笑:“你信不信再给他一把刀,他还是捅不下去。他后悔的居然是他没能杀死自己,而不是后悔杀了别人,这人无可救药了。” 她跟老刘又去了调查过的那两家,晴晴妈得知晴晴死亡的真相,哭得泣不成声:“我为什么要砸她的收音机?我应该陪她一起听啊,我该多跟她聊聊天,问问她有没有心事,都怪我不好,如果我稍微关心她一点,她也不会出事。” 兰静秋叹口气:“她只是压力太大做恶梦了,从没想过要去死,她是被谋杀的。” 兰静秋觉得不只这辈人,就是下一代的爸爸妈妈都很少关心孩子的心理健康,出了事才后悔也来不及了,孩子都已经死了,没必要再给家长增加负担。 她跟老刘安慰几句就出来了:“轮椅女孩家叫别人去吧。” “有始有终,你怕什么?”老刘拉着她,“走吧,她的家人有权知道真相。” 这位女孩的爸妈更接受不了,他们对她倾注了比普通孩子更多的希望和关注,女孩妈妈哭道:“我一直不相信她是自杀,但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