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两日后,江沉阁顺利回到宁州府。 宁州府正值上元节,没有宵禁,百姓们穿上新衣,载歌载舞,到处都是热热闹闹的。 街边,年轻天真的师妹换上锦鲤红裙,羞答答地给倾慕的师兄系上剑穗;穿得红通通圆滚滚的孩童骑在父亲的肩上,欢欢喜喜地看花灯;冲天的烟花此起彼伏,在画布似的夜空中绽开五颜六色的花儿。 江沉阁身处热闹的人流中放慢脚步,到达客栈挂着大红灯笼的门口才依依不舍地进入。 她生于山野,长于山野,幼年时过年最欢欣的无异于穿新衣,吃甜食,放炮竹。 后来在封印中待了数不清的岁月,对这人间的喧闹也有了留恋。 可她还有许多重要的事情未做完,那份热闹开怀只能留待以后享受。如果,还有机会的话。 江沉阁回到客栈,敲响了晏怀竹的房门,等了三息无人应,她便推门而入。 锦被掀开,她摸了摸冰凉的床褥,早已无人。 他不能视物,身无分文又孱弱得很,此时能去哪儿?难不成出事了? 江沉阁急匆匆地离开房间,正好碰见客栈小二。 小二托着酒壶,看到江沉阁有些惊讶。 “可有见到里面的人去了何处?”江沉阁抓住小二问道。 “啊?哦!里面的客人让我转告姑娘,他在玉湖园等你。” 玉湖园位于客栈的后方,是人工造成的荷花湖,冬日荷花尽数凋零,湖边用鹅卵石嵌边,游廊小亭位于湖面上,湖面倒映出圆月,构成一副静谧的画面。 江沉阁来到玉湖园时,清冷的月辉照出悄无一人的园内情景,如画如梦,静谧幽暗。 她沿着蜿蜒长廊行走,忽地黑幽幽的小亭里亮起一簇火花。 白衣淡雅的道君手执燃烧的烟花,火光映照出他无神的双目与缠绕白布的脖颈,平和的面上是微微扬起的笑容。 晏怀竹转头,眉心的琉璃珠似水滴般晃了晃,“阿阁。” 烟花燃尽的刹那,他玉白的双手留下被火花炸开灼伤的细小伤痕。 黑暗中,江沉阁的一双眼亮晶晶的,“你怎么知道是我?” 晏怀竹想都未想便自然而然地答道:“阿阁走路的声音与别人是不同的,步长约一尺半,脚跟先落地,脚步也很轻,像猫儿一样。” “阿阁你还想看么?”他又拿起两根新的烟花,一点淡淡的灵光点燃烟花,火花四射伴随着噼里啪啦的声音。 “你的灵力恢复了?为何不好好休养?”他双目失明出来放烟花是给谁看,江沉阁想都不用想。 “因为愚蠢至极的某人想让你开心。”肆意豪放的声音斜插|进来,玄衣银甲的魔尊身材魁梧伟岸,从另一端长廊走来,手里提着一个与他不搭调的玲珑兔子灯。 晏怀竹笑容落下,夹枪带棍道:“难道你不想让阿阁开心?” 苍霄愣了愣,将兔子灯杆塞进江沉阁的手心里,嬉皮笑脸一副无赖模样道:“怎么可能?只要阿阁能开心,本尊甘愿做那愚蠢至极的傻瓜。” “所以,玉湖园无人都是你们做的?”不会是苍霄武力胁迫,让其他人不敢进入吧?要知道玉湖园不失为上元节最佳的赏月地点。 苍霄讪讪道;“包下玉湖园不过几块灵璧尔尔。” 谁知一旁的晏怀竹却冷笑道,“我竟不知闻名遐迩的魔尊身上连几块灵璧都没有,还是当了我的衣裳饰物换来的。” “你那衣衫沾染了血迹,也值不了几个钱。” “所以你将我碎掉的玉佩和玉冠一个不剩的全当了,它们的玉料可是上好的南雪冰种玉,买下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