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清醒了许多,懵懵然地看着他。 赫连东狐只留给她一个背影,逐渐连背影都隐入昏暗之中。 临走时,他下了言灵术。 江沉阁还未来得及反应,便被脖颈上的针扎火烧之疼惊醒,脑中的昏沉骤然被疼痛取代,待她将要承受不住晕厥过去时,针扎火烧的折磨停下。 但并不是消失,像是在等她停歇片刻,便如疾风暴雨般再度袭来。 疼痛、停歇、疼痛……以此重复,一种非人的折磨。 江沉阁不知过了多久,总之她所有的力气都为了对抗疼痛而散尽,没有一点一滴的可能扯断锁链,逃出牢笼。 她想这就是他的目的,他达到了…… 不知过去了多久,江沉阁的意识从昏沉到清醒再到昏沉…… 身体适应了疼痛变得麻木,大脑一片空白。 厚重的宫门打开,穿着金丝履的脚步落在大理石砖上。 江沉阁后知后觉感受到一人的存在,可连抬眼的力气都没有。 青阳郡主身穿霞彩散花云缎裙,熠熠生辉,打扮得珠光宝气,丝毫不见之前的狼狈。 她手持一卷画纸,似蛇般怨毒的眼神落在被锁在金丝笼中的女子身上。 青阳双手握紧,画卷被捏皱,“拿过来。” 紧紧跟随的小桃捧着托盘上前,托盘上有一把铁梳,梳子由整齐严密的铁针组成,旁边还有一盆沸水。小桃捧着托盘的手止不住颤抖,沸水洒出,落在她的手背,忍不住发出轻呼。 青阳转动机关,金丝笼升起,她将画卷朝江沉阁扔去,画卷摊开是一幅图纸,青阳咬牙切齿道:“陛下哥哥待你真是不薄,就连你身上的铁链都是他亲手铸造的。” 江沉阁心底冷笑,亲自打造铁链来锁住她,这种福气你若想要便拿去。 金丝鞋履踩在江沉阁的铁链上,“你骗我放了你,就是因为你,陛下哥哥才讨厌我的,他从不动怒,都是因为你!” 疼痛袭来,江沉阁闭眸,她衣不蔽体,裸|露出的细腻如玉的肌肤刺痛了青阳的眼。 她拿起铁梳,“你只是陛下哥哥用来取乐的玩宠,我就算是把你玩死又能如何?” 她的完美无缺、她的娇艳欲滴,她的一切一切都令她无比嫉妒,恨不得即刻毁去。 “你知道什么是梳洗之刑么?”青阳拿着尖锐的铁梳在江沉阁莉脸边比划,轻轻一划,便在滑嫩的肌肤上留下血丝划痕。 “先用热水将你的后背烫熟,再用梳子一下又一下地刮洗,最后露出白色的骨头。” 一边的小桃被青阳阴涔涔的笑容吓得发毛,手里的托盘几乎托不住。 青阳端起沸水,手稍稍倾斜。 言灵术停歇的间隙,江沉阁蓄起灵力—— “啊!” 滚烫的沸水泼在肌肤上,顿时红了一片。 青阳跌在地上虚捂被烫伤的胸口,银盆摔落,溅洒出水滴。 江沉阁只觉一阵眩晕,便被人抱在怀里,朱红大氅挡下了溅洒的热水。 脸侧是月白色绣玉兰花暗纹的长袍,再往上是高高的领子,领子露出一截带有伤疤的脖颈,江沉阁只能看到他割金断玉般的下颌线条。 青阳郡主万分委屈,疼痛难过的泪水止不住地流出,她浅浅唤道:“陛下哥哥……” 赫连东狐话语里是藏不住的愠怒,“出去。” 昨日的暴怒历历在目,青阳郡主不敢耽搁,踉跄着走过。 因赫连东狐突然到来,小桃僵在原地,手里端着托盘,当青阳郡主走过面前她才回神,诚惶诚恐地抚着她离去。 “等等。” 青阳郡主立刻回身,眼角的泪花在闪烁,眼中藏着惊喜。 她就知道,陛下哥哥不会不管她的。 他只是讨厌自己擅作主张动了他的宠物罢了。 “陛下哥哥……”青阳走回来,忍着胸口的烫伤,低着一幅乖乖认错的模样。 可赫连东狐不屑于她一眼,沉声问怀里的人:“她伤你哪儿了?” 江沉阁微怔,这才发觉言灵术已经解了,脖颈上没有任何伤口,只是有些体虚乏力。 她挣开赫连东狐冰冷的怀抱,下了地。 怀中的软玉温香陡然消失,他眼中闪过低落,穿戴鹿皮手套的手指轻轻捻动。 江沉阁只着亵裤和小衣,光着脚踩在地毯上,她环抱手臂,如实道:“脸颊被刮伤了。” 一件朱红大氅披在肩上,遮住外泄的春光。 赫连东狐对青阳道:“将衣服都脱了。” 青阳娇躯一震,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那目光深邃似寒潭,没有一丝温暖,不带一丝感情,仿佛在看一个死物。 那一刻,青阳明白了什么,从始至终她才是那个被豢养的玩物。 颤抖着手解开衣衫,青阳的动作极慢。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