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曛让江沉阁和自己回药宗水云居,就算不回,他们还可以去雁山药庐,被赫连东狐一票否决,“药庐全是药材,又苦又臭,说不定还沾毒,并不适合。” 苍霄横插一句:“不如虽我回苍山,云瑛还日日念着你。” 未想赫连东狐立刻否决:“苍山终年落雪,冰天寒地,属实糟糕。” 晏怀竹虽然承认了苍霄是自己的兄长,但总想令他不痛快,亦跟着附和,“对啊,阿阁莫不如跟我回丹青山,一年四季如春,气候宜人。” 赫连东狐嘴角一扯,“丹青山孤僻寥落,宜人?可笑。” 三个男人纷纷拳头硬了,恨不得揍他一顿。 白曛咬牙,“照你这么说 ,哪里才是宜居的?” 赫连东狐浑然不觉,仗着他们不敢当着江沉阁的面大打出手,腆着脸道:“自然是琉璃宫,琉璃宫竣工已久,我已将公务都搬了过去,这样阿阁也不会一个人觉得孤独。” 孤独?他怕不是想近水楼台先得月,半夜好趁机爬上|床? 江沉阁哭笑不得,他何时也学会一本正经地说着玩笑话了。 “皇宫森严得令人透不过气,阿阁才不会随你去,阿阁你说是吧?”晏怀竹急着从江沉阁处找回场子。 “对。”江沉阁斩钉截铁道,“我一个都不去,我就在这儿。” 怕他们不信,江沉阁从灵识空间里掏出那个尘封已久的花草屋子。芦花一簇又一簇,绵绵软软,轻盈若羽,茂密青翠的花草屋子在芦花丛中竟分外和谐。 四男使出浑身解数,纷纷劝说,都希望将江沉阁拐回去。 宛若一群挥之不散的蜜蜂在耳边嗡嗡作响,江沉阁无可奈何,只好将事情抖落。 她说自己对三千年的封印耿耿于怀,打算渡无名河,上天界□□。 白曛摩拳擦掌,“找神仙打架?我还没尝试过,看是我的毒粉厉害还是神仙厉害。” 晏怀竹捻着飘飞的发丝,“近日境界有突破,正想找人一试。” 苍霄挽了一个枪花,“区区天界,又不是没打过。”他曾经就通过无名河打上天界,杀了看门的两只通明兽。 赫连东狐没有啃声,但眼底显然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彩。 捂着额头,江沉阁觉得他们定然都疯了。 那是天界,不是过家家。 她自然不会让他们前去,但他们又岂会让她独自前往? 几番争执不休后,暮色降临,江沉阁被四男劝说,不得不姑且答应。 一旁被忽略已久的古雪也带着云水宗回到天之涯防线,守住最后一片净土,以防魔物侵袭。 临走前,她深深地看了一眼江沉阁,沉重道:“保重。” 江沉阁进了花草屋子歇息,还能听见屋外的争吵,争吵的点大概是为了谁能与她挨得更近。 她当时也未曾多想,随手将花草屋子放在无名河畔,一边挨着河水,另一边则是芦苇荡。 片刻后,争吵声止。 难道他们解决好了?依江沉阁对他们的了解,她所在的位置一面临河,顶多只有三面也就是三个人能围在屋子的旁边,还有一人定然会被落下,无论是谁成为那个被落下的人都会不服气地打起来。 但屋外着实没了动静。 她偷偷开了轩窗的缝,屋子正前方是赫连东狐的水晶鸾车,左侧是白曛的金鬃双翼马车,右侧是点沧派搭建的临时帐篷,而修为最高强的苍霄居然不在。 他居然是那个被落下的人? 江沉阁显然不信,苍霄会不会是在她轩窗能见到的视野之外?她打开对扇的花窗,窗外是湍流不息的无名河,只见一条长长的绳索穿过河面,两端连接着山峰,而那玄衣身影正闲适地躺在绳索之上。 果然…… 落日跌入山河,人间忽晚。 江沉阁调息了一个小周天后才睁眼,天将明,启明星挂在枝头。 屋外无声,她悄悄溜出去,未惊动一草一木。 她早就想好了,明明是自己的个人恩怨,怎么还牵扯上了他们?虽然知晓他们是在关心自己,但她没有理由将别人牵扯进自己的仇恨中。 江沉阁趁着弥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