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了吴小六,他渐渐明白过来周琰是在开玩笑,但还是冲着周琰的后脑勺狠狠送了一个白眼, 却瞥见周琰将另一只手别在背后, 给他们做了个手势。 断蒙得令,低声:你呆在这里别动, 我去救他。 光明处, 商雪止还在威胁:你别以为我不敢! 周琰恍若未闻, 将江逾白两只手都拉了过来揉搓了一把。江逾白努力警告自己这熊孩子是在办正经事,将给他一巴掌的冲动压抑了下来,娃娃似的任他摆弄。 商雪止见江逾白不反抗,微怔,忽然冷笑了一声:你以为我拿你没办法了是吗?说着他转身疾走了几步,指着一具青衣的身体,将视线转移到江逾白身上,神态暧昧地问,师兄,你倒不如猜猜这是什么? 周琰的神情果然冷了下来,但也只是一瞬,随即又恢复了云淡风轻的模样:你这种小人,也只能做掘人坟墓这行当了。 周琰上前几步,抬头挑衅地看着商雪止:且不说你身边那个是死的,我身边这个是活的他突然嗤笑了一声,可惜了,尸体长了腿却不能自己跑。若是它有灵,大概也巴不得离你远远的吧。 这话说得够毒。 商雪止果然狠狠阴了阴脸,但还是维持住了笑容,青筋微显地说:是啊。 我身边的这个师兄,确实只称得上是个死物。他笑着掀开了那具尸体的面纱,显露出一张青白如纸、与周琰记忆中别无二致的脸,可惜,他才是真正的江逾白。我相信师兄也会更喜欢恢复自己的面貌的。 死而复生,明显超越了他们的认识范畴。商雪止自以为是看透了江逾白的本领,知道他的意识可以在不同的身体里停驻,但是他无比自信,换了他也会觉得原来的身体绝对是意义特殊的,江逾白在意它就像是在意飘渺山一样。 师兄,你回来吧,别害怕。商雪止灰白色的发梢在烛火下显得有些阴森,眼瞳里满是带有癫狂色彩的温和和自得,我已经找到那蛊毒的解法了。只要你回来,你还是能做回剑仙江逾白 我回不去。江逾白冷漠地打断他,那具身体早就一滴精血都不剩了。你再拿它做什么都只能恶心人。 这么说,师兄你还是想回来的是不是?商雪止早有预料似的笑了起来,所以才会吩咐那个庸医把你的身体保存地那么好被抽空了精血的身体是不易腐坏,但是口中那枚保尸身不腐的千年寒玉却不是一般人能拿到的。 卧槽,千年寒玉。 江逾白面上什么也没有显示出来,心里却将春无赖骂了一万遍。把他埋地下就埋地下,又塞寒玉是几个意思?怕自己哪天来了兴致好把他的尸体从地里刨出来再做实验吗? 他是把自己的尸体全权交给春无赖处置了,但没让他利用地这么不客气啊! 但商雪止又料错了。他江逾白如今勉强算是个孤魂野鬼,却是个不能自主的孤魂野鬼。 往事已矣,过了就是过了,也没什么好纠结。 他只是抬头,没有闲着去纠正商雪止的思维误区,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就让商雪止变了脸色:那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对你手上那具躯体格外留恋呢? 江逾白意料之外的冷淡让商雪止有些无措,此言一出,他的脸色登时更加难看。 江逾白的意思是他手上的那具,也不是江逾白最初的身体,和他现在所有的身体都是一样无足轻重的吗? 想到这里,商雪止看江逾白的眼神不免露出了几分凡人看千年老鬼时的忌惮,而一旁的周琰脸色精彩,神态也有些不对劲了。 其实江逾白总共也就经历了三具身体。除了萧睿,其他两具他都是从幼儿时期长起来的,应该是格外熟悉和珍惜。但是江逾白这个人的优点就是看得开,他第一次穿越的时候就已经丢过一次身体了,丢第二次再刻骨铭心那也是有一才有的二。让他为此寻死觅活实在不够格。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