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语环臂,抵在窗台,微微往外倾身,“或许人间烟火乏味,人就是需要这样一个地方,住的心静。” “是这个道理。”李京肆站定在她身旁,同渡一缕日光。 姜语转头坏气氛,伸手说:“包给我。” 李京肆连着那个礼袋一起拿了,递给她时,也是两个一起递。 姜语只接了包,礼袋留在他手上,“这个是给你的,顺路买的小东西。” “小姐当真说一不二。” “是我主动叨扰,总不好空手过来。” “?”李京肆盯住她很久,表情深思,“你……和初时不大一样了。” 才是多久前的日子,姜语对他可没有那么多杂的顾虑情绪。 却是连她自己也意识不到:“怎么不一样?” “没什么。”李京肆看看手里,认了礼袋包装的品牌,笑意吟吟:“腕表?我挺喜欢的,姜小姐有心了。这倒让我惭愧,你生日,我还没想好送你什么,要不然先欠着?” “有什么好欠的,又不是你的义务。送不送无所谓,我也不缺什么,每年就这么一天,普普通通又乏味繁琐。” 姜语出了房间,向后半部分背面,这是块露天台,实木板铺地,围栏栽满了应季的蓝雪花,养护极好,个个花开爆盆,拖长的花根与阳台那处相同,往下淌瀑布,中间搭着深棕木桌椅应景。 这处房地广,遥遥看着,远山尽收眼底,她看见那条来时路很长,长进深山里,往高处伸。 “阿肆。”她突发奇想。 李京肆跟在后边,兴致还不错,想来姜小姐叫阿肆的时候居然多了。 姜语转头看他笑:“这条路有多长?” 李京肆:“很长。” “通上高山?” “应该。” “那走吧。”姜语决定爽快,“山路蛮有挑战性的,比比?” “飙车?” 姜语笑问:“你怕死?” 李京肆猜疑:“姜小姐出身豪门,家族不会教训禁止参与极限危险运动这条规矩么?” 姜语耸耸肩没所谓:“噢,我不想听的,就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 “其实我给过自己千百万次死掉的机会……”她几步近身他,假模假样替他整理衣襟,盯住他眼睛,笑得漫不经心:“奈何命硬。” - 北京时间下午五点四十六分。 山风过境,车轮呼啸,天色越昏,悠悠远阔蜿蜒盘亘的柏油长路上,橙色漆法拉利458spider极速驶入,拉锯一辆黑漆亮色宾利飞驰。 硬顶敞篷与轿车交缠,不分上下。 姜语每根发丝都往脑后灌,狂风肆意,百迈车速左拐右折,真有点玩命架势。 这段路很长,但到一半多些便不再一味向高处盘旋——姜语就在这里停下,飞驰慢她几秒。 下车后她便笑他:“算你输了。” 李京肆笑笑说:“我还是怕点死,不如姜小姐命硬。” “怕甚,人生不过短短几十载,早死晚死都是死。”她开玩笑的口吻。 李京肆敞开大衣,没正经系上的几颗开扣显现一段凸起锁骨若隐若现,抄裤兜向姜语走过去。瞧见她五指插入发缝,乌黑发团往后敛,弯曲流畅的发线顺下来,浑身散发一股既比月色清薄,也比烈风狂野的气质。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