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收尾的造型师收整完工具,过去拍拍应付完琐事走来的徐梦:“辛苦了梦姐。我去个卫生间,有事call电话昂。” 徐梦打个ok手势,回到姜语那边,弯腰理几下她稍乱的裙身,再抬头注意到不同:“您怎么脸色不太好?冷着了?” 姜语僵着脖子扭向她,不敢置信而放空的瞳孔涣散,就那么凭空的,莫名其妙自说自语。 “我怎么没想到他是这样的骗子?” 她竟从未联想二者,那句坦诚相见才点通所有。哪怕此前她有所觉察他的伪善,他皮下之后或有的另一面。 但怎么是这样。 怎么能是这样。 那岂不是自始至终,在这场关系里坐拥上帝视角,走得明晰的,一直是这个外贸商贵皮下的李京肆。 而他不顾及后果,与她胡闹,将他们不堪的关系浇上更脏污令人唏嘘的一层。 姜语哪有在这方面吃过瘪,唯独这次,油然而生是被戏耍的感觉。 “一个虚伪的,两面性的骗子。”她近乎咬牙切齿。 徐梦听不懂,急问:“您说什么呢?” “徐梦!” 才送走一个,门口就又有人喊。 徐梦回头,脑袋要炸掉:“哎——” 来人问:“三小姐这边完事了么?” “差不多啦。” “快上台了昂,准备一下。” “好!” 徐梦深叹口气,回身蹲下,手抚在姜语双膝上,忧心多问句:“您真没事?能上台吗?” 姜语还坐着沉默,握的手机息屏很久。若不是门口再响起的来声,她一时都不会抬头。 “诶?您怎么跑这儿来了?” “姜小姐是在这儿?” “在前边化妆间呢。就快上台了,您可以在上座等着?” “带路。” …… 那些声音忽远忽近,似是绕远了又绕回来,其中一个音色熟悉又难以确认。 徐梦也跟着看了过去:“什么情况?” 声音和步子停在门口,刚被带上的松木门拉开,侧身请人那位正是刚才来喊徐梦的那个,身后再跟进一人,踏入进来。 姜语目光定定。 与普遍印象里不同,男人深色大衣下露出黑竖线西装领,嵌缀低调而奢华的梨形重工胸针。化妆间没开主灯,色调偏沉,然后他一点点,站到蓝白幽映的光下。 “我来……见见我们三小姐。” 他竟是可以直接无视规矩,畅通无阻到这儿来的。 “呃这……”徐梦傻呆住了。带他进来的人也满脸难做。 谁都清楚姜语的脾性,只是拿不准这脾气敢不敢对这位先生撒。 死亡寂静的十秒钟。 忽然,姜语从坐上起身,拖着水光质地的冰蓝纱裙,做到后头的软绒单人沙发。这时脸上还没有任何一丝异样表情,看起来像是坦然接受。 “进来吧。”这话是对来的男人讲。目光最终扫向别处,“其他人都出去。” 而直到李京肆当真进来了,所有余的人都离开,宽广室内,呼吸可听。沙发成“冖”字型半环长桌,李京肆坐到与她正对面的沙发,中间遥遥隔着红木桌。 视线对上视线,谁也没有过多反应。 这样斗着劲儿很是无聊,半点声音也没有。 李京肆才笑,肘撑扶手,半托额上,露出几环黑白钻交缀的指戒,“怎么有点意料之外的表情。” 姜语从靠背立起,五指交叉五指,环着交叠膝处,一眨不眨,逡巡他每个表情动作。 忽然开口,叫他真正的名字:“李京肆。” 他轻声答嗯。 姜语轻蔑笑声:“你tm玩得可真变态啊。” 连反应也在意料之外。 说实话在此之前李京肆都很期待,她会惊讶吗?会惶恐还是悔不当初,或是同他见过的无数女人般越加爱恋? 都不是。 她只讽笑他的明知故犯。 李京肆看着她,面上轻浮笑意,“第一次以这种方式见到我,就说这个?” 姜语嗤笑,句句都往他心里去戳明:“你也是装得住,隐瞒身份接近,还吃了那么多憋屈,就为了玩个弟妹? 他既然选择不骗了。那姜语也无所顾虑。 她就要这段关系的丑陋放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