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潮,头发本就固定向后去了尚且看不出,便伸手去碰了他肩,阴湿一片,“外头下了雨?” “绵绵雨。” “没伞么?” “是故意淋来叫你在意的。” 姜语笑了笑:“你这句话我是信的。” 李京肆就侧头过来,身子俯下。那吻也是卷着湿意的,一点点蓄着潮雨,最后在这片寸缕之地漫出来。 他的贪图止步于姜语拿花抵推过去,她叫他洗澡去,身上冰冰凉凉,惹得她也不舒服。却不是嫌弃语气说的。李京肆盯着她笑声,轻吻下在她嘴角,拐身去浴室那边了。 姜语把那束花摆去了窗台,窗帘拉开,想着大概明早有雨后阳光。换了睡袍就钻进被窝里,侧着身看手机。 一会儿,感觉到后背漏股风,姜语回头看眼,李京肆洗过澡,穿着和她那身红色对搭的深蓝睡袍,揣台笔记本上来,靠床头,紧蹙眉头的严肃表情对向屏幕。 姜语也不搅扰他了,脑袋方才侧回去,就听见李京肆说:“什么时候的校庆晚会?” 姜语愣住缓了下这问题,也支起身子,“隔天。” “等结束完我过来接你?” 姜语看着他,笑说:“我说用不着,你就不来了?” 李京肆也笑笑,视线在电脑里,一面说:“你总得在强行和自愿中选一个?”话尾收了就去看她,笑眼撞在一起。 夜灯下,他的脸和神情都那样不真切地,一尘不染地看进她眼里。 这氛围造得使人留恋,荒诞地就这样溺进去。致使他已经继续处理手头事务,她眼神还在他忽明忽暗的侧脸上。 李京肆再回神来,是姜语勾了他一缕湿发。 “这天气可不容易自然干,湿久了不怕头疼?”她只是这样提醒,也没说要做什么。 李京肆忽然是想到了什么,笑眼说:“你这么说我倒要记起来,我给你吹过发。” 姜语觉得好笑,“只是吹个发,有必要记到现在?” “大概因为只给你吹过。” 姜语一下哑然,后而笑声:“想来也是,你怕只那样骗过我。李先生哪用得着向人委全,这样的关系是被服侍惯的。” “你是要记怪我一辈子?” “我们没有一辈子。” 房间又静下来。 光线暗着,越显得沉郁压抑。 她视线在阴影里描摹他的轮廓,在那一句话之后试图捕捉到任何一点异动。最后仍是迟缓地,挪开目光。 姜语去客厅寻了把吹风机,到李京肆那侧床沿,接上插头,摁下开关之前,她喃喃扔了句话:“我不欠你的。” 之后躁声掩盖一切。 他是否听见,是否要驳言,都无所谓。她不欠他的。 李京肆的专心很快又回到工作上去。姜语手心不太温柔团着他头发,潦潦草草吹干得差不多就收了家伙,随意扔在床头,也不管他那一头如何糟乱,转身钻被窝里了。 背对着他,面上映着手机屏幕亮光,随便刷些娱乐资讯消遣。 头顶那道声音又坠下来:“过段时间,我抽个小假。想去哪里玩么?” 姜语笑笑,没去看他,揶揄说:“你们这样全年无休的人,好容易一个小假,就陪我消遣?不觉得亏惨?”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