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桌杯盘狼藉中,阮寒星静静地坐在桌子后面。 闻声她浅浅一笑,满脸都是胜券在握般的从容:“请。” 像是真的不在乎他们的去留。 周元心头的不安更浓。 早先知道要见这位的时候,他心中满是鄙夷,并不觉得有什么难办的。 一个贫民窟出来的,才刚二十岁的女孩子,能有什么手段? 在豪门圈子里站稳了脚跟儿,只怕就已经费尽了心思。 如果真的那么有手腕,何必还要辛辛苦苦地自己出来跑关系,搞投资? 做个整日里美容护肤的豪门阔太太是不香吗? 他不觉得这位能在他面前刷什么把戏,冯晨又是个不懂世俗的。 对他来说,这顿饭,也就是一顿饭罢了。 偏偏,阮寒星却一次接着一次,打破了他的固有印象。 漂亮,是真的漂亮。 冷下脸来的时候,浑身的气势让他这个自觉饱经风浪的老油条,都忍不住心惊胆战。 看过她发脾气时候的样子,没人会觉得她只是一个花瓶。 “阮女士,我们也不过都是小人物。” 她越是爽利,周元的心里越是觉得有些不安,强笑一声,道:“不是我们不肯帮忙,实在是做不了主,您也别怪我们。” 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他不知道阮寒星的后手是什么,能做的只有不把事情做绝。 也给自己留一条退路。 阮寒星含笑不语。 从走进这个门儿,她就始终是这样的态度。 不温不火,不见激动或者愤怒。 除了方才突然翻脸摔了个杯子,从始至终她嘴角的笑意就没有多少变化,看着他们的眼神平静无波。 她越是这样,就越显得深不可测。 周元的心底里暗暗叫苦。 他原本想着,为了区区一部电影,霍氏也不至于到了要跨界以势压人的地步。 手伸不了那么长,阮寒星过来也只能无能狂怒。 只要他把事情做得滴水不露,谁能怎么样他? 面子给足了,话也捡好听的说,就算是霍家人,也不能不讲理不是? 事实证明,轻视别人是要不得的。 这会儿他进退维谷,硬着头皮苦笑道:“阮女士,我们也都是听上面的吩咐……” 竖起一根食指,朝着天花板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