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眼睛,“我三岁被人拐,四岁不到就被那些变态切了那东西,一辈子尊严都被毁掉了,为了活命,我只能吃别人剩下的,听他们的话,做他们手里的棍子刀子,到后来,做了赖老三他们的眼睛,我身上也背着命的,我认!可是我不认,凭什么我出生一无所有,你们出生却是在我努力一辈子也到达不了的尽头?” 他心里不甘,不想认命,却又不得不屈服于现实。将这些不吐不快的话说完,便双手捂着脸嚎嚎大哭起来。 命运千般样,却不能自已甄选,的确是无可奈何。 原本挣扎着要动手的萧益阳忽然怔住了,不知道是因为这囚犯对于命运不公的叫屈,还是因为他的哭声。 房中再度安静下来,囚犯似乎只听到了自己的哭声,整个人也逐渐冷静了不少,擦去眼泪抬起头来,只向萧益阳道:“我说的,都是真的,为了那样一个女人,你不值得。” 萧益阳有些干裂的嘴唇蠕动了一下,但最后什么都没说,转身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表情有些木然。 萧漠然见此,只朝温四月看了一眼。“既然该问的都问了,那我将他送回去。”不然天亮后,怕是瞒不住上面。 忽然把囚犯从监狱里提出来,被上面知道了,对于萧益阳来说,终究不是什么好事情。 温四月却摇头,“等我一下。”曾经他们误打误撞进入过小余的记忆里,看到了小余姐姐被害的场面,所以现在各方各执一词,温四月觉得最好的办法,还是重新借着他们的记忆,回到案发现场。 只是后来她找了很多方法,都没能进入别人的记忆里。 不过前几天翻看黄粱集,她隐隐猜到了当初进入小余的记忆,怕不是巧合。 而是因为身旁的萧漠然这特殊的体质。 所以她想再试一试。 一面朝这墙根下坐着的囚犯走过去,“命运看似的确是不公平,但是在造物主的眼里,命运不是看一世一代人的。” 囚犯皱着眉头,似乎并不满她这话。 然又继续听温四月说道,“你今生苦,如果不是上辈子作孽欠债,那来世必然是有个好去处。”看了一旁的萧漠然爷孙俩,“你看到他们命好,除了他们前世有功德之外,更有他们祖辈的付出。”来京城这么久了,要是还不清楚萧家是什么庞然大家族,那她这双耳朵眼睛不要也罢了。 小辈们的荣光,都是老辈人浴血战场换来的。 见着囚犯似还没明白她的话,便又补了一句,“你的祖辈们能平安地活着,是他们的祖辈用血肉之躯换来的。这样说,你可明白?” 囚犯明白倒是明白了,只是仍旧不服这投胎之事。 不过没容他说话,温四月忽然一把拉起萧漠然的手,“跟我来。” 这一声‘跟我来’,似从那千里之外传来一般,幽幽的远远的。 原本的白炽灯光没有了,取而代之是阴霾的天空,风里甚至像是带着些细沙一样,这是京城这几年惯有的天气。 他们也不在屋子里了,而是处于一条巷子里,对面雾气氤氲中,还能看到几栋西式小洋楼。 “这是?”萧益阳满脸的震惊,原本坐在凳子上的他对于忽然出现在这陌生又有些熟悉的环境里,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倒是萧漠然,一回生二回熟,尤其是在看到前面不远处蹲坐在墙下,嘴里不知道骂骂咧咧说什么的囚犯,立即反应过来,温四月把他们带进了囚犯的记忆里。一把眼疾手快拉住想要上去将囚犯按住的萧益阳,“十九,这是他的记忆。” 萧益阳硬生生地顿住了手脚,眼里全是难以置信,扭头朝温四月看了看,得到她确认的眼神,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这他妈太,太……”太玄妙了。 而这个时候,一个突兀的声音从囚犯身后的窗户里传出来,“这腿,真他妈美,难怪那多吉那喇嘛为你要生要死的。” 是赖老三的声音。 萧益阳一下就气血上涌,马上冲过去。 他也认出来了,为何觉得这里熟悉,这里不就是表哥画室后面的小胡同么? 但是却发现,这囚犯像是没看到自己一般,从而也没有阻挡他,所以他爬上了旁边堆砌的有半米高的瓦砾,高度刚好够自己往窗户里探进去。 目光在看到画室里的场面时,他整个人就像是被雷击过了一般。 他心中最美好的女孩儿,此刻正用那下贱的方式抱着那些男人,满脸的表情都写满了享受两个字。 但这还不算完,她的声音和那些男人的声音一直在耳边交错着。 “我们与那些喇嘛比如何?” “萧家那小子也这样让你快活么?”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