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震生有些羞窘,他的确是来问责的,面对六年未见的女儿,竟然一时说不出口。 他轻咳一声道:“贞贞,为父问你,紫苏可是你推下水的?” 陆贞贞就知道他们是因为这事来的,大方承认,“是女儿。” 许氏见她认了,就想上前再打她巴掌,陆贞贞却直直跪了下去。 “父亲,贞贞不知道做错了什么,一回来就受三婶婶如此教训,就算这之间有什么误会,也该父亲这一家之长过问了,再定贞贞的罪。贞贞想求父亲主持公道。” 陆震生先是被自己的这个嫡女容貌震惊住了,如今又被她的气度惊异道,原以为是个一无是处的草包,如今看来,三女儿如果能听他的话,乖乖为他所用,将会是自己的一大助力,何况三女儿如今可还有外祖司家。 司行掣刚刚打胜仗回来,正受皇上器重,司家已经无人,陆贞贞就是他最在乎的外甥女。 要想恢复原本两家感情,就得先稳住这个女儿的情绪。 所以他再开口之前,已经没有来时那么怒气滔天,想治罪三丫头了。 他语气放得平缓,道:“贞贞,既然你自己都承认是你推紫苏下水,如今紫苏死了,娇娇也因你落水受了惊吓,你受些惩罚也是应当的。论理你害人致死本该送去官府,为父念你才回府,现在给你三婶和娇娇好好赔个不是,再罚跪三日祠堂,此事为父便替你压下去。” 陆贞贞心中冷笑,陆震生先是不问青红皂白就说她杀人,又想用大事化了来让她感激,可还真是一个好父亲啊。 想让她感恩戴德,做梦! 她陆贞贞不再是从前那个好糊弄,好欺负的傻丫头了。 她抬起下巴,眼神倔强道:“紫苏是女儿推下水的,可我离开前她人已经在岸上趴伏,完全可以自行离开池塘,三婶说人死了,那她的死一定和我无关。相反,女儿一回府就被紫苏从背后推入池塘,我们二人无冤无仇,这个过错又该如何论?父亲最是公正公允之人,既然能为一个下人罚贞贞跪祠堂,那么是不是也要罚指使紫苏推我落水的四妹。” 许氏尖叫,“娇娇因你都病了,紫苏更是因你而死,你还想倒打一耙罚娇娇跪祠堂,你小小年纪,你怎么那么恶毒啊你?” 陆贞贞也不跪了,这双膝盖跪碎了也没有人心疼一下,她干脆起身,随后去解外面陆娇娇的衣衫。 “四婶说我小小年纪恶毒?凡事有因有果,如果不是四妹指使紫苏推我,嫉妒我对祖母至亲智孝带祥瑞赐福的点心给祖母,收到祖母夸赞让她心生嫉妒,我怎么会落水?难道,她命人推我没错,我不过是反手将她带下池塘是大错?” 她撒白着一张小脸,满是委屈地看向陆老太太,“还是说,我就不该给祖母带祥瑞福水做出来的点心,就该自己偷偷全吃掉,亦或者不该回自己的家中?” 许氏哪敢说这些,要不是庄子上传信说她病了,人早接回来了,他敢说不能回府吗! 她被反唇相讥后退数步,她满以为这次来,能轻松治这个死丫头的罪,毕竟一个在乡下长大的野丫头,几句话就能吓得她不敢回嘴。 可她怎么都没想到,这个死丫头在乡下呆几年,不但没有变得不堪,反而变得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