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我可以知道真相吗? 黎昕没听懂。 脸上还挂着笑容,等待穆焕的翻译。 穆焕翻译不出来,漆黑的眸子就像真正的深海,暗流涌动,深处重逾千万吨的压力。 下一秒,穆焕将巴里的话筒隐忍克制地推动了一旁,冷声说道:谢谢,采访就到这里结束吧。 说完这句,穆焕将一直拿在手里的房卡刷开了房门,推着黎昕走进门里。 嘭的一声,承载着穆焕怒气的房门被重重关闭,门外传来巴里的痛呼声。 穆焕没有去管巴里,而是看向黎昕。以黎昕的反应,应该已经明白刚刚发生了什么。 黎昕果然望着他说:我刚刚听见了他说信息素,所以他是在问我的信息素吗? 穆焕认为那不是问,而是用话语直接定义了黎昕的信息素难闻,这也是他会生气的原因。 作为国家信息沟通其中一座桥梁的记者,如果连最基本的尊重和礼貌都没有,那只能说明对方骨子里的傲慢。 黎昕抿紧了嘴角,在沉默两秒后,抬手又摸上了门把手,穆焕没有阻止他,因为巴里还在门外夸张的痛呼,如果置之不理,这个记者不知道还会报道什么。 黎昕打开门走了出去,结结巴巴地说:很抱歉,请问你哪里受伤了?需要帮你叫医生吗? 巴里捂着额头的手放下来,那里确实红了一大片,他愤怒地看着穆焕和黎昕,最后一句话都没说地走了。 黎昕追出去很快又回来,显然并没有留下巴里,他担忧地问穆焕,气鼓鼓地走了,他不会都报道出去吧? 大概率会的。 啊? 这是米国,只要噱头够,他们敢做任何的事情。 那 没关系,我们是运动员,不是明星,舆论不会夺走我们的冠军,不过为了以防万一穆焕想了想,我看看能不能找到走廊上的录像。 黎昕也很快冷静了下来:我下去找赵助教和于教,把这件事告诉他们,早做准备。 可以。 说话间,两人便分头行动。 调用宾馆的录像并不麻烦,穆焕只拷贝了自己需要的片段,就带着录像去了于一曼的房间。 赵助教还在打电话,于一曼就守在旁边。 黎昕小声告诉穆焕:赵助联系了局里,局里给了他们大使馆的电话,现在正在沟通。对了,你的录像拿到吗? 穆焕点了一下头。 两人安静地等待赵助教打完电话,期间于一曼一直担忧地蹙着眉,直到赵助教挂下电话,说:可以了,这件事交给我们来解决,你们只要专心比赛,放心吧。 于一曼绷紧的肩膀放松了下了,随后眉心一蹙,问:你和吕斯怎么回事? 显而易见,这莫名其妙的意外,都因为穆焕和吕斯早上的一次信息素对峙。但如今想来,又好像穆焕与吕斯的矛盾早晚都会爆发,区别只在于会在哪里发生。 穆焕和黎昕一起看向了于一曼这个始作俑者。 于一曼眨巴着眼睛,慢慢的意识到了什么,表情一瞬间很精彩,但最后她还是站起来:我去找吕斯聊聊。 聊? 聊什么? 于一曼没交代,赵助教也没问,作为国家队的老人,赵助教未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这事不适合他插手。 等于一曼走了,赵助教看向穆焕和黎昕,微笑:你们的做法很正确,这样的问题交给我们来处理就可以了,都回去吧,好好休息。 穆焕和黎昕点头。 一天一夜,无风无波地过去,就在黎昕专注在备赛里,都快忘记巴里这件事的时候,他们终于等来了比赛日。 宾馆距离赛场步行只需要十分钟,但赵助教为了方便管理,还是为他们安排了一辆中型面包车,负责接送他们的比赛。 穆焕和黎昕上车的时候,吕斯和王青山已经坐在了车上,双方四人的目光对上,吕斯最快地移开了双眼,随后穆焕和黎昕就在在最靠近门边的位置坐下。 黎昕在穆焕耳边低语:还是来了啊。 穆焕看他。 黎昕就继续说:那天两人不是吵到要拆伙吗?果然还是被于教给劝住了。 未必是于教劝的。穆焕说,事业与爱情捆绑在一起,一方面是事业可能受到影响变得不稳定,另一方面爱情也因而增加了更多的缓冲余地。 黎昕抿嘴:但这样僵持下去有意思吗? 有没有意思,要分人吧。至少穆焕很高兴自己能够在感情和事业上与黎昕有更深的牵绊,也只有这样,即便日后出现不必要的误会,那些缓冲带也可以让他做点什么,继续留在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