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闹扑面而来,叫卖声此起彼伏,在如此狭窄的地方,还有人卖着杂耍。几个崽子挤挤挨挨缩在街边,手上拿着野草,编着各种的小玩意儿。 沈怀瑾眉心一跳,他觉得这场面有些熟悉。 坐在对面的伏盯着他,突然道:神使,我带您去万兽城最热闹的好地方吧。 越热闹的地方意味着能接纳的信息量就越大,沈怀瑾被打断了思路,也不恼,只微微颌首,好。 马车很快调转车头,一路驶去。 沈怀瑾时不时掀开帘布,没多久就看到了昨日伏曾提到的另一句雕像,这处广场上还有另一个庞然大物般的建筑物伫立着。 马车提溜着停下了脚步,马夫喊了一声,城主,神使,我们到斗兽场了! 斗兽场?沈怀瑾一下就从字面了解了它的用处,他看向伏,忖度着对方的意思。 伏神色不变,从马车内置储物格中拿出了一顶宽檐帽,神使,为了不遭遇危险,还请您戴上这个。说着,探身过来,想帮着沈怀瑾将一头黑发隐藏起来。 沈怀瑾微微侧身,在对方碰到自己的头发之前,率先将它们束起扭了起来,又接过伏手中的宽檐帽戴上,将头发完全隐藏了起来,只要不是弯下腰特地探看,不会发现一点黑色。 两人前后脚下了马车,沈怀瑾听到窃窃私语,是城主的马车,他带了一个亚兽前来斗兽场。 一个负责人打扮的兽人已等在原处,见到伏,立刻上前点头哈腰,硬生生地在汹涌人潮中为两人开出一道宽敞的路。 虽是如此,他们走上观台时,席上的观众已经兴致大起,期待这场据说是新人王的斗兽赛。 偌大的观众席上仅有几个观台,以伏的身份自然能用。观台宽敞,可坐可躺,不仅头上有荫蔽,身上还会有贴心亚仆送上新鲜水果点心。 沈怀瑾百无聊赖地尝着陌生水果,他对这类血腥项目丝毫不感兴趣,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厌恶,因此眼神随意地在场上巡走,只盼着能有些讯息。 烈日当头,等了许久的观众们心中不忿,已经有人涨红着脸、挥舞着拳,在座位上咆哮,活像个发酒疯的样子。 沈怀瑾方才想到这里,又有亚仆送上一壶色泽莹润、芬芳扑鼻的美酒,他一愣,没准人家还真是在发酒疯。 他接过亚仆斟的酒,视线从面红耳赤的观众转到一旁怡然自得的伏身上,意识到了为什么自己从刚才起,心头就萦绕着奇怪的感觉。 他状似无意地喃喃道:这里倒很少见兽人化形。 他虽记忆模糊,但残留的认知告诉自己,兽人的情绪若到了极致,便是很容易化形的。虽说在外多有不便,但一路走来,所见之人不知凡几,却不见一兽,实在古怪。 听到他的话,伏的脸色一僵,很快就恢复过来,解释道:在西大陆,随意幻化出兽形是极不体面的事情。我们只有在遇上心仪的亚兽时,才会化出兽形与其亲昵。 啊是吗。沈怀瑾脸上百无聊赖,心中却思绪万千。 将代表力量的兽形阉/割成只为求爱用的工具,这也是他的前辈所做的事情吗? 伏见他脸色,还以为对方是有所失落,于是安慰道:神使,待会儿的斗兽便是由两个兽人化作兽形来搏斗。说罢,他意犹未尽地添了句,不死不休。 两人说话间,观众席突然爆发出一阵喧哗,欢呼喝彩声直冲云霄,沈怀瑾似有所感,一下便与刚刚入场的粗蛮兽人对上了视线。 周身的喧闹尽数隐去。 沈怀瑾一惊,他眉心的红点开始发烫,药物作用下浑噩的记忆开始恢复,往昔相处点滴也一一浮上心头。 另一个高壮兽人举着手臂跑入了场,一下又掀起观众席上的热潮与叫嚣,连伏都屈尊降贵地鼓了两掌。 周身沸反盈天,而沈怀瑾则暗暗握死了手下玉白莹润的扶柄。 这傻大个只身着单薄布衣,甚至还没有对手身上破烂皮甲裹身,从前在沈怀瑾看来高大的体格,在偌大斗兽场的对比下也显得格外伶仃。 连胜三局蛮荒兽,一举跃入斗兽场! 主持人拎着个简单的喇叭,扯着嗓子在叫喊。 沈怀瑾一直盯着场上的厉,奈何对方传导而来的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