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手中,箱子上的灯光明灭,引不起他丝毫的情绪波动。 覃清野不在,洛溪衍并不想开灯,他凭借记忆将手中的箱子放在桌上,打开了台灯。 灯光书桌为原点,照开一片光亮。 洛溪衍从盒子里拿出那袋包裹着牛皮纸的沉重,一张卡片恰掉落入盒底。 「物归原主。温引代覃溯。」 洛溪衍小心拆开纸袋,硬纸壳与指纹的摩擦声沙沙,带起一阵泛着时光陈旧墨香。 见到里面的东西时,洛溪衍的手蓦地一顿。 那一摞厚厚的信封,每封上都写着「致洛哥哥」。 这是 覃清野曾经的话忽然钻进他的脑海。 我初中的那所学校,楼前的这个位置上摆着一个邮筒。每次一下课,我就会死盯着那,等你的回信。 从知道覃清野过去的十年里给他写过信,他就大致猜到那些信是被覃家拦下了。 可他从没想过会有这么多,更没期盼过能找回来。 空拂过这几百封信,洛溪衍的手已经开始发颤。 他打开那被拆过的信封,取出信纸。 「洛哥哥,这是我给你写的第2封信。我已经到了新的城市,你还好吗?」 「这是我写的第10封信,今天下雨了,我撑起了你从前送我那把伞。」 「这是第30封信,这几天就要去国外了。我不想走,但是没有人理会。」 「第45封,上个月没给你写信,是因为我生了一场大病,他们说我差点烧坏脑子。」 「第59封,我很难过,因为今天你我送的伞坏了。」 「第80封,洛哥哥,新年快乐。」 「第110封,今年我第二次见到父母,就惹他们生气了,我好像挺没用的。不过,我听说我快能回国了,你会想见我吗?」 「第365封,我已经知道你不会给我回了,却还是忍不住想给你写信。」 「第400封,洛溪衍,明天我就要去涪城二中了,我等你到开学。如果你还是没消息,我就再也不等你了。」 一大滴泪打在信尾,圈住最后一句你是我唯一的朋友。 他不知道,覃清野一直把悲喜寄托在他身上。也不知道,他在自己身上受了这么多委屈。更不知道当自己问他信里写了什么时,他又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回出那句不重要了。 洛溪衍仿佛能看见他缩在床角,抱着那把坏掉的伞痛哭。又看见他躲在二中的树林里,为过去的委屈流泪。 心疼的窒息感令洛溪衍克制的呼吸难以接续,如哽在喉。 那种情绪彻底崩塌了他的理智,他把信封放下,径直从宿舍里冲了出去。 刘远准备敲门的手一顿,眼疾手快的拉住洛溪衍:洛神,你去哪?黄主任马上来查寝。 洛溪衍直接甩手,他只想见覃清野。其他的,都不重要。 他飞奔出校门,门卫来不及拦,就连人影都看不到了。 洗漱好,覃清野看了眼他今天的积分排名,放下了手机。 今晚他本要坦白自己刻意隐藏成绩的事,却意外被耽搁下来。 他端起台历,一页页翻起来。 灯光下,日历的拉起的阴影明显,将时间分隔划开。 算起来,这学期期末考试后没多久就是洛溪衍的生日。 覃清野记得,上次洛溪衍还说能让自己成绩好到能和他上一个大学是他的愿望。 想到这,覃清野决定暂时守下这个秘密,等他生日的时候连同期末成绩卷一起送给他做礼物。 就在这时,覃清野隐约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丁知朝穿过光线暗淡的客厅,打开一盏廊灯,划开了智能锁。 筒灯昏黄而带着睡意,却压不住洛溪衍的焦灼。 阿野睡了吗? 丁知朝瞥了一眼透光的门缝:没吧。 我想见他。 好像我没有理由替他拒绝。 得到许可,洛溪衍快速脱鞋,连拖鞋都来不及换,就冲到覃清野房间门口。 他刚抬起手,覃清野就打开了门:你怎么来了,我还以为我幻听了。 见到覃清野的刹那,洛溪衍被风吹干的眼眶再次润湿。 他失控的将覃清野紧拥入怀,眼泪顺着眼角蹭过覃清野微湿的碎发。 对不起,我看见你给我写的那些信了。 覃清野微怔,无处安放的双手呆滞的悬在半空。 对不起,对不起洛溪衍的声线发抖,我真的不知道。 作者有话说: 今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