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甲队蓄势待发,仿佛只要卫真钰一声令下,大河是火海炼狱也要不眨眼地闯过。 卫真钰只招李次犬出列。 李次犬听他分析面前的大阵,神情凝重。 卫真钰最后道:“你是我教出来的。” 李次犬精神一震:“必不负重托!” 他正要上前,却被宋潜机拉住手臂。 “此阵不仅在河中,也在河面上空,阵法借助水流,里外十二重变化,独闯不智。” 李次犬惊道:“小宋,你看得懂阵?” “略懂一点。” 李次犬以为宋寻担忧自己:“没事,比起布阵,我更擅长破阵。”他笑起来,“何况我和纪编修年纪相仿,又几乎同时入道,我也想看看,到底谁的阵术造诣更胜一筹。” 宋潜机微怔。 他恍然发现,哪怕对方笑起来再和气亲切,也是一个正在闯荡天下的年轻人。 他们热切地想要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并且乐意为之承担一切后果。 他虽不愿见任何一方损伤,此时也只能放开手,望向同样兴致勃勃的纪辰: “去吧。” 我尊重你们互锤的权利。 李次犬提起灵气,放声道:“漠北李次犬,前来领教纪编修高招!” 千渠众人本以为卫真钰要让银甲队强行冲阵,不曾想他也派出一个阵师,来与纪辰一对一打擂台。 出于对纪辰的信心,登时一阵叫好。 观战众人亦纷纷感叹,卫王做事讲究,有王者之风。 大风怒号,波涛涌涌。 明月照大河。 纪辰一拨阵盘,笑道:“赵道友,恭喜你功德圆满啦!” 话音刚落,河中一道人影破水而出,条活鱼被巨浪拍向岸边,忽而又被阵线兜起,轻飘飘落在岸边草甸。 人影起落时,万千阵线忽明忽暗,像一张巨大渔网笼罩河面。 阵师们阵阵惊呼。 赵仁跌坐于地,本以为今日必死,却峰回路转险死还生。他胆子已被吓破,再生不起报复心,惶惶起身奔逃。 “他们喊什么?”散修队的剑修问。 “你是外行看不懂,纪编修在这一手,一来可见此阵范围广阔,阵线精密复杂,毫无缝隙,二来可见他对阵法的精准掌控力。轻重变化悄无声息,活物生死在他一念之间。”胖阵师肃容道:“好个下马威!这是暗示李次犬师兄一入阵,就落得这种下场!” 宋潜机暗笑。千渠春雨后,他让纪辰操纵宋院阵线,挑起地砖上的蚯蚓放回菜园里。 练到后来,可以在宋院隔空取猫而不伤猫。 孟河泽没空的时候,纪辰便抓猫喂食,再稳稳地放回窝里。 现在抓个赵仁,还不像翻花绳一样容易。 只听纪辰高声道:“李道友,我没有与你交过手,但我在华微宗看过你下棋。登闻大会上,宋兄一步步拆解你的棋路给我看,那便是我入道之初。卫真钰传了你,宋师兄传了我……” 众人呼声渐静,心想纪辰为何要说师承,理渊源,又听他反复提起宋潜机,不由道: “李次犬是卫王教出来的,纪编修是宋王教出来的,你说他们谁更强?” “你是想问宋王和卫王谁更厉害,千渠和漠北如今谁更强吧?” “虽然从没见过宋王布阵,但他能教出纪编修,阵法造诣一定更高。” “学贯百家又自成一派的‘全才’,两百年出一个已是难得,如今出来两个开宗立派传道……” “我懂了!因为宋王今夜不在,纪编修在替宋王扬名!”陆周忽道。 宋潜机噎了噎:“我看他只是想说话,停不下来。” “小宋,你不懂!纪编修这种天才阵师,临阵喊话一定有深意。”张猴道,“毕竟众目睽睽,双方都要讲究。” 宋潜机:“……” 纪辰还在说话:“我观棋时,宋师兄说你棋路诡谲,擅长故布迷阵。狭路刺暗剑,绝境出神手,东一榔头、西一棒槌,让人雾里看花,摸不着头脑,如果被你打的摸不着头脑,就要被吃下长龙。” “不过既然你的棋路是卫真钰教的,那也没什么奇怪,他这个人,也让我摸不着头脑。”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