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晚刚想点头,忽而又清醒。 抬头看向闻野,问:“今天不是要去谈项目?” “嗯,先去工作室一趟,跟陆紊他们一起过去。” “我送你。” “不是累么,不用了,我马上就走了。” 闻野不想麻烦桑晚,他搂着桑晚走到餐桌那儿,放下早餐,再找来一把备份钥匙,一起放在了桌上。 “这是我这里的钥匙。你再睡会吧,饿了吃早餐。” 说完,他忍不住低头亲了一下桑晚的额头:“早啊,姐姐。” 迟来的早安,听得桑晚心里一甜。 年下的快乐。 真快乐。 “我走了。”闻野说。 桑晚看他今天的穿着,和平时没什么两样,不禁问:“就这样去?” “陆紊他们也这样穿,我要是穿得太正式,会有些奇怪。” “也是。那下次吧,以后你们肯定会有正式的场合需要正式的着装。” 桑晚很能理解,说道:“祝你们今日顺利。” 闻野赶时间,不再多停留,再亲了一下桑晚的脸就出了门。 这似乎就是一个很平常的清晨。 桑晚有些喜欢这样平常的清晨了。 闻野走后,桑晚重新补了一会眠,然后才起床洗漱。 昨晚在超市买了她用的一些洗漱用品,原本空落落的洗漱台一下子被摆的满当当。 桑晚换回自己衣服,正吃早餐的时候,接到沈砚电话。她以为是林晓桑怎么了,没想到沈砚说,警方那边联系他,高木莲要见桑晚。 桑晚细嚼慢咽地把嘴巴里的三明治吞咽下去,声音平静:“知道了。” “需要我陪你么?” “不用。去警察局而已,你忙你的。” 前些天,桑晚这边已经报警,整个案子是沈砚替她经手,所有的事情都在走流程。 其实她不愿见这个被林秋信任的邻居,心中有些抵触。 但是想到自己还有一些事情没了解清楚,她还是决定去见一见。 - 夏日午后,阳光正好。 桑晚按时间来到警察局,经手案子的警官接待了她,先给了她一个牛皮纸袋。 里面是那一年高木莲私自扣下的信件。 一个月一封,总共十二封。 桑晚接过牛皮纸袋,心口像被一块大石狠狠压着,有一瞬间喘不过气。 之后她在会面室里,见到了许多年都没见过的高木莲。 小时候,桑晚会喊她一声大婶,而现在,这位大婶头发白了大半,长期受海风吹拂,脸上皮肤黑而粗糙。 她一见到桑晚,就流着眼泪祈求桑晚放过她。 “小晚,婶婶知道错了,真的知道错了,求求你,求求你——” 桑晚坐在高木莲对面,面无表情,只静静看着她。 高木莲见自己哭没用,就开始卖惨,声泪俱下地说:“我那时没办法啊,孩子他爹在外面赌钱欠了一屁股的债,我要是不拿钱还债,我和我孩子就没地方住了……” “虽然我拿了你的钱,可是我对你也不差啊,总是给你送吃的送穿的,你肯定记得的……” “我走投无路才这么做,欠债的找上门,我儿子他跟你一样大,你还记得吧,我不能让他没饭吃,他还只是个孩子……” 听到这,桑晚终于有所反应,冷笑了一声。 “你儿子当时还只是个孩子,那我呢?” 高木莲流着泪的脸僵住。 桑晚冷漠地盯着她的眼睛,声音听起来没有太多情绪,却又包含了太多情绪。 “我当时也只是个孩子,受小孩欺负,吃不上饭,差点饿死。你现在跟我卖惨,你觉得你儿子有我惨?我当然没忘记你还有个儿子,骂我是没人要的野孩子的人当中,他骂的最起劲。” 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