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延年笑了笑,那儿除了烟火还有明晃晃的一片喜光,不是婚礼是什么。 当然,说是不能这么说,他想了想,开口道。 “此时黄昏时刻,正是昼夜交替,阴阳衔接的时候,你也说了这烟火贵重,今日不年不节的燃放这烟火,定然是家有喜事。” “黄昏有喜,应该就是新婚吧。” 包子老伯笑道:“你这后生猜的可真准。”他看了一眼宋延年背后的书笈,笑着道。 “说起来,放烟花的这家也是读书郎,他啊,可了不得了,听说是小地方出来的,叫乐什么县,嗐,老汉我这记性,上次听我家小子说了一嘴,今日就忘了。” “没事没事,这哪儿出来的不要紧,关键是他现在出息了,他啊,是上一届的状元郎,听说年纪轻轻就得皇帝器重,现在入职翰林院。” “喏,今日娶的是恩师的女儿。” “嗐,人比人得气死人哦,那恩师可不简单,是当朝的太师,太师你知道吧。” 宋延年点头:“知道,太师掌邦治,为六卿之首。” 包子老伯拍腿:“没错喽,还是你们读书人懂这些个儿道道,老汉我就知道他是大官,是这个!” 他朝宋延年竖起一个大拇指。 宋延年瞧着也是一阵笑。 包子老伯见面前这少年郎听得认真,并没有嫌自己啰嗦,心里也是满意的不得了,更是有了谈兴。 “那状元郎有福喽,太师嫁闺女,之前是状元郎穷翰林又怎么样,现在啊,住大屋子,吃的是山珍海味,穿的是绫罗绸缎,出行还有大马车……” 老伯说到这,面上一片欣羡之意,宋延年便笑着又应了几句。 “人生四喜逢双喜,确实有福。” 半晌后,包子老伯面有感叹:“啧啧,怪道人人都削减了脑袋要举业。” “瞧,这不是啥都有了,这媳妇娶的好,有福气有福气,后生你也是参加这次春闱的举人老爷吧,你可得好好努力,加把劲儿好好考,你瞧见没,这状元郎熬出头了,日子过得多美。” 宋延年听得又是一阵笑。 旁边卖馄饨的老太也跟着凑了一嘴。 “嗐,你别浑说,林状元人可好了,被你这么一说,倒像是占岳家便宜的倒插门女婿一般。” 包子老伯好好的谈兴被浇了一瓢凉水,不免有些悻悻的。 宋延年看了两人间若有似无的一丝红线,不禁也是好笑。 原来未来还有一份姻缘线在啊,难怪怕的这般厉害。 包子老伯往自己蒸笼下方的炉灶里又添了一根柴,又动了动,让空气进去的更多一些,火好燃的更旺。 趁老太没有注意,他小声冲宋延年嘟囔几句。 “是了,这老太婆打游街那日见过林状元后,就对人家有好感的很,为啥,因为那后生生的俊啊,又俊又是状元郎,他在老太婆那里就成了湿水的棉花,谈不得喽。” 宋延年瞧这老伯说的风趣,便多看了一眼爱俊的老太,老太正在忙活她的馄饨铺子。 说是铺子,其实也就只打了两张小桌子,一个锅炉烧水。 包子老伯见状,连忙又招揽宋延年。 “后生,包子干噎,来碗馄饨尝尝吧,大冷天的,吃一碗馄饨能够暖和到心里去呢。” 馄饨摊上坐着一个老客,他听到这话,笑着嘘了包子老伯一声。 “好你个老常,又给汤婆招揽客人啊,我看吶,你们干脆凑成一家人算了。” “一个卖包子一个馄饨,这一干一稀的,生意倒也不冲突。” 包子老伯听到这话急的不行。 “哎哎,你可别胡说。” 他一边说一边还偷觑汤婆,就怕她将话记挂进心里生气。。 “你要是再浑说,下次再来,我就不卖你包子了。” 老顾客笑着将最后一口馄饨汤喝下。 暖和,痛快! “不卖就不卖!” “你们两一个鳏一个寡,儿女又都长大了,怎么就不能在一起搭伴过日子了?” 那边两人还在吵吵,宋延年已经走到锅炉后方,坐到馄饨摊的小方桌上。 “婆婆,来碗馄饨,搁点香油,少放葱花。” 他一边说这话,一边将书笈从肩上卸下,搁在脚边。 馄饨端上桌,宋延年看了一眼青瓷碗,里头的馄饨明显比旁边那人的多,他脸上M.FEnGYE-z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