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驶离常县,白良宽等人陡然发现,宋延年沉默了许多。 他坐在车厢的靠后处,身后是一袋袋的行囊,他看着车厢某一处的眼神没什么焦距,面无表情。 王昌平和白良宽互相看了一眼,没有出声。 王昌平:他怎么了? 白良宽耸耸肩:不知道,今早就这样了。 银扇忧心忡忡的问道,“宋公子,你怎么了?” “你不开心吗?” 宋延年收回心神,他看了众人一眼,对上他们关切的眼神。 “没什么,只是在想很久以前的一个小伙伴。” …… 坐了马车换乌篷船,宋延年告别了白良宽,也告别了王昌平和银扇。 他准备离开乐亭县回小源村。 掌心火拂过三柱清香,火光燃起袅袅的香火,老张的鬼船凭空出现在溪陵江上。 老张绷着张脸,艰难的勾起一丝笑容。 “恭喜大人。” 宋延年笑了一下,“怎么,这么快你们也知道消息了?” 老张点了点头,手中的竹篙轻点,乌篷船很快便驶离了岸边。 “界桥村的那些老太和老头各个都说要来替大人您贺喜,喜钱和贺礼都准备好了。” “这次您家办流水宴席,请戏班子吗?” 宋延年:…… 他的目光落在老张的脸,愣是从这青白又没有表情的脸上,看出了期待。 他想起那群魔乱舞的祠堂,艰难的拒绝了:“就不办了吧,太铺张浪费了。” 老张:“……哦。” 得嘞,一船船的生意都泡汤了。 宋延年:…… 别以为你没说话,我就看不出来你在偷骂我抠门! …… 状元归乡,本地的官员都会设宴迎接。 假期就这么点时间,还得浪费一大半在路途赶路中,宋延年不想同不相干的人寒暄客套,他便不惊动众人,静悄悄的回到了小源村。 宋四丰正在屋里泡脚,他一边泡,一边用美□□捶着自己发酸的胳膊和后背。 “哎呦,真是老骨头喽,这里疼那里也疼的,真想有人替我捶捶背,可惜儿子又不在身边。” 江氏瞥了他一眼,正好将他偷觑的眼神抓了个正着。 这老家伙,嘴里说着儿子,不就是想要她捶背嘛! 她将烧好的水装进藤壶中,几步走到宋四丰旁边,替他捶了几下背。 “哪呢?这里行不行?” 宋四丰:“舒坦~就这就这,再用大一点力道。” 江氏捶了几下便不耐烦了,她推攘了下宋四丰,将美人捶重新捡了起来,塞到他的怀里。 “拿着拿着,用这个捶就好了。” “这东西不是也很好用嘛!我特意挑了细软的棉花塞在里头,缝的紧紧的,又硬实又不疼,快拿去用!” “我还有一大堆事要忙呢!” 宋四丰低头看怀中的美人捶,重新拎起这藤条,委屈巴巴的给自己砸肩膀。 他偷偷瞪了一眼江氏,“懒婆娘,等我儿子回来了,看我告不告你一状!” 宋延年拉了拉门上的铃铛绳。 江氏正弯腰铺床,她抬头看了一眼屋内叮铃铃作响的铃铛,使唤宋四丰道。 “有人来了,快去开门。” 宋四丰:“知道了知道了。” 他快快的擦干了脚,及拉着鞋子,一边用美人捶捶着自己的肩膀,一边小声的数落江氏。 “就会说我使唤你,我看你才是最会数落我的那一个。” 江氏不理他。 门铃还在响。 宋四丰:“来了来M.fENgYe-zN.COm